,推开孤狗的手,换成自己的,激动地在少年身上摸了又摸,好似是捡到了宝贝一般开心。
突然间,他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刚开始是无声的落泪,渐渐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叫,“娘,我有钱了,你不要走啊…我再也不用偷了,抢了…”
边哭边嚎,一声接一声,止都止不住。
他号野狼,因为在战乱中骨肉离散,无亲无故,就隐去了原先的名字,不知怎么的认识了孤狗,又不知怎么和他一起跟随了青鬼。
正应了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三人倒也有缘,彼此还称兄道弟,以实力论的辈分,青鬼为大哥,孤狗、野狼同甘小弟。
望着情绪失控的野狼,青鬼脸上的笑容一时僵硬,心里也是跟着一阵酸涩,唯有孤狗一人仍蒙在鼓里,还在一旁傻乎乎的劝着野狼。
少年皱眉,目视眼前的几人,一分笑意都没有,只是沉默地站着,动也不动。
只要东域一日无主,战乱就不会平息。可这天下庶民,不会武者,十之有四;不善武者,十之有三。
战争起兮,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是他们,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也是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还是他们……可能这天底之下,最不公平、最命贱的,就是流民。
青鬼眼珠一转,凶煞的眉宇间忽然极为罕见的溢出了笑意,“老天爷啊,你终于开眼了…”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几人倒也没有刁难裘宁。最后,稍作修整,便直接启程,去往乾元府。
不过在即将离开僻静的巷道时,青鬼却是突然吩咐孤狗去寻了一个麻袋来给裘宁套上,说是为了藏其相貌,避免招人耳目。
于是,几人不再逗留,轮番扛着裘宁,全速的赶路。
因为天阴,人流稀少,鸟兽隐踪,天地间唯一的声音就是脚步的嗵嗵声。
在嗵嗵声中,一行人走了三四个时辰才出长尚宫的边境。往日萧瑟冷清的蒙州古城依旧,一座巍峨的城市伫立在天际,低沉的让人心头压抑。
碍于路途遥远,行程又很枯燥,在裘宁的一再询问下,青鬼便和他聊起了近些日子东城区发生的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他叛离乾元府,王石被抓等一些热门话题的来龙去脉。
听完,麻袋中好一时间都不闻声响,唯有阵阵颤抖,隐隐抽搐,不曾间歇。
“也许是吓着了。”青鬼不以为然。
转而沉默。
出了延清口,向北十里,便来到了蒙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