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柔紧攥着双手，颤声问：“你当真要为了叶海平的女儿跟我决裂吗？你是我的儿子，你怎么忍心？你怎么狠得下这个心？”
程惠柔绝望地看着韩枫，却又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指着叶灵，“这些话是不是她教你的？一定是他挑拨一定是，你以前很乖的，你那么听我的话，你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要跟我决裂，就要放弃一切。”
最后的那几句话，不知道是在引起韩枫的同情，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程惠柔停止的背脊慢慢驼下，她看着韩枫，眼眸之中带着笃定，可只要细看便能看出她的小心翼翼，便能看出她的不自信和无力。
韩枫仿佛是听见了很大的笑话，他的眼眸就像一把利剑，直接剑指程惠柔，“放弃一切？这些年你又给过我什么？你所谓的一切又是什么？”
“妈，这些年你一直把我当做一个复仇的工具，你有把我当过儿子看吗？我一直等，等你像一个正常的母亲，把我当做正常的孩子。
可是我这一等就是十几年，妈，我等了十几年了！
有时候我甚至想开口问一句，我究竟是不是您的孩子，为什么你就能忍心那么对待我？”
“妈，您觉得我不把您当做母亲，可这十几年来，您有把我当儿子吗？在您眼里我究其是您的儿子，还是一个复仇的工具？”
“这句话，我想问了十几年了，从您找到我开始，我就想问了。”
“妈，我是您的孩子吗？”
韩枫红着眼眶，却没有流下一滴的眼泪。
人人羡慕他，觉得他年轻有为。
人人羡慕他不过二十几岁，便成了韩氏集团的总裁，可是，又何曾有人问过他到底愿不愿意？
叶灵听着这些话，早就泪如泉涌。
她紧紧的握着韩枫的手，言语有些发颤，“韩枫……不要说了……”
叶灵泣不成声，可他此刻仿佛能将韩枫的委屈韩枫的痛苦全都感同身受。
叶灵擦干泪，无声安慰着韩枫。
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从小就没有妈妈，她也很羡慕那些有妈妈的人，可是……可是爸爸从小就跟她说，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只要她乖，只要她好好听话，妈妈就会回来看她。
于是她等啊等也等了十几年，可是这十几年她没有等到妈妈，反而还失去了唯一的爸爸。
叶灵承认，父亲倒下的时候，他是恨过韩枫的，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