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
至于他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残存的记忆告诉自己,上个月还是冬日,父亲言哲带自己去围猎。在河边带着言心的言哲正乘马追逐着一头獐子,不料前方地下突然钻出一条本应当在冬眠的白蟒蛇。突如其来的危险使马受了惊吓,言哲首尾不能两顾,马突然发疯了一般跳跃,言心就那么不知所措的被马摔进了冰河里。
说来也是奇怪,整条河恰巧就在那里存在一个冰洞,而言心也恰好一头摔进冰洞里。
后来虽然言家的人把他成功打捞了上来,言心却为此高烧不退,卧在床上竟一病不起。
家主言哲当时就发布了求医令,最终寻来了华佗为言心把脉诊断。
至于那条白蟒蛇?早就被言家的人用刀剁成万段喂鱼去了。
大约是听到她嘶嘶的吸气声,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床帐刷拉被掀起。
“心儿,你怎么样?”一个红着眼的妇人急急问道,话一出口眼泪就再次流下来,“我去叫华先生…”
这便是言心的生母,言家家主的唯一的妻子刘氏。原本高贵温和甚至有一份冷艳的刘氏,却早已是满脸杏花带雨。不过这眼泪也全是为了孩子,母爱无可挑剔质疑。
“娘不用去。”言心忙唤住她。
他已经查探过自己的身体,除了虚弱一些与下半身几乎难以动弹外,并无大恙。
刘氏虽然担心言心,但还是依言停下脚,坐在床边一边拭泪,一边用微微清凉的蜀绣帛布为言心擦拭头部。
刘夫人一脸担忧道“孩儿,身体可还仍有不适之处?”
“娘,”言心说着,用手抓住娘亲刘氏的手,道“孩儿不孝,近日多劳烦娘亲了。娘亲放心,孩儿除了腿部仍有不适外,高烧已经褪去了。”
刘夫人强忍着泪水,笑到“心儿也是长大了,懂得关心娘了。来,我摸摸你的腿,看究竟有没有什么事。”
说着,刘夫人伸手小心翼翼掀起被褥,把一双白皙而细长的手放在言心的小腿上,随后惊讶道“这么凉!不行,要让华先生再来看看。”
一旁的内侍见状,连忙上前道“言夫人,华先生刚刚被家主叫去谈少主的病情了,您看这”
内侍不说话了,言心连忙道“娘亲,大爹也是为了我的病情着想,只怕连华先生也没想到我会醒过来才离去的吧?让华先生与父亲谈好了,正好儿子我也想和娘亲说说话。”
言夫人假意嗔怒道“行,天天给你爹说话,也不管你娘亲。”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