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激动母亲那纤纤细腿就遭了灾。
尽孝差点成了弑母,母子感情没能增进半分。
不过这对秦王来说已经没什么关系,别说母子情他就连父子情都顾不上。
自己下了多少崽儿从来记不清楚,朝中文武与诸郡守备名姓家世倒背如流。
自己后宫多少女人开始稀里糊涂,山东六国王后太后外戚豪门能如数家珍。
只有一点例外,他惦记邻居家国土的时候也清晰记得秦国多大疆域。
祖辈的理想,父亲的希冀,王者的野心,终于合成一场触手可及的梦。
梦深处,一人独立北风,笑意浓又转淡,泪珠聚了还散,烈酒和着月光饮,饮得寸寸肠断。
仲父——
有些话只能在梦里说,有些人只能在梦里见。
终是谁在少年心中种下四海归一的梦?呵——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人啊!
梦魇挥之不去,占梦的太祝夜观天象:怨从南方来,似是南方有冤。
南方?
南方有蜀郡,吕氏一族正在迁蜀途中,嫪毐舍人已经流放入蜀。
罢了,都赦了吧!
吕不韦死的这一年秋,嫪毐家臣被赦免,尘归尘土归土,恩与怨从此揭过。
然南方不仅有蜀,还有南郡,故楚郢都云梦泽,云梦泽外云梦山。
世人都知云梦山有鬼谷,可是云梦山遍布天下。
鬼谷远远不如儒家兴盛,原因大约在此。
儒家海纳百川,一师家中坐,门徒八方来,孔子一人就有三千弟子七十二贤士。
鬼谷呢?没人把传道当主业,个个满天下乱飘,落到哪儿哪儿就是云梦。
秦楚魏卫齐都有鬼谷传闻,五国的云梦山全部访遍都不一定能找到师门。
儒家弟子一人出仕,带一众同门得道。
鬼谷呢?跟谁玩都觉无趣,只好以弄死自家兄弟为荣。
但凡善终的鬼谷弟子,八成死前都被自家人玩残,比如孙膑。
鲁仲连是异数,少年师从鹖冠子,幼学启蒙却是儒家徐劫,故而亦儒亦道亦纵横。
天梯石道云生雾绕,古木横枝蔽日遮天。
那年与今日,俱是一翁两少年,只是当时少年人,已作今日白头翁。
来路艰险去路无边,老人修行辟谷之术,少年饥肠辘辘恨不能化身草木。
唯独崽儿趴在爷爷背上,摇罢春枝笑罢白狐,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