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赠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好穷,破衣烂袄就是全部身家。
她攥着一串紫藤坠儿,那是爷爷给她雕的花铃,简陋粗糙得很。
庆都笑着抢了那坠:“这个好好看,我都没有呢,给我好不好?”
清河嘻嘻笑,露出两颗小兔牙:“好好好,你喜欢就好,嘿嘿。”
暖阳透窗,俩少女梳着妆辫着发,絮絮叨叨说着温温柔柔的话。
洞庭湖的波,云梦泽的烟,白虹渡天堑,飞瀑落九天。
宫廷外的大千世界在清河的唇畔流淌,复又在庆都的梦里汇成湖泊山川。
“庄子说‘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可见我从来都是井底之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鲲鹏呢?”
“你是蛙我就是蚱蜢,最爱瞎蹦跶!爷爷什么都管,我也好烦。等长大了翅膀硬了,咱们就能自己飞啦!”
“嗯!我要飞去看海!‘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昨夜我还梦见了呢,不知道跟真海是不是一样的?”
“哈哈我马上就能看了,爷爷说离开邯郸就去齐国!”
……
两只鸟儿叽叽喳喳,惹得太后艳羡不已:新雨清露,无须脂粉风韵天成。
她也曾有过这样的年纪,有几位相好的小姊妹,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时过境迁,如今有话不知向谁说,也不知该不该说。
后宫走士散入邯郸城各个角落,去寻觅太后记忆里的老朋友。
当年最相好的一个,就曾住在太后下榻的这座殿,芳魂陨落在去岁深秋。
赵迁的王寝也作了秦王的临时寝殿,他自己被囚在弃妃所居的偏僻角落。
寂寥冷清处,日光都来迟。高阳透树移过婆娑影,双姝摇袂叩响寂寂门。
再没有侍人代劳,昔日日理万机的国君才有机会做个称职的父亲。
赵迁笨拙地给虚弱的狐奴喂过热粥,给待哺的儿子换了尿布。
闻得叩门声,他忙不迭洗手,忐忑不安地来开门。
门开,一对娇俏少女恰如新莲,再抬眼,丽姝神妃耀得满庭生辉。
赵迁记不得秦太后,秦太后也认不得赵迁,但是她记得曾经见过他。
“我被你大父抓来,多亏你母亲照应。她怀着你的时候还经常来看我,被关在这里反而没吃多少苦,就是成日担惊受怕,怕你们杀我儿子。”
赵迁脸色煞白,天道果真好轮回,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