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都好奇地望狐奴白皙饱胀的胸脯,又低头看自己的一马平川,再转头——咦?还好,清河姐姐也是一块平板挂俩豌豆!
清河在发怔,魂回去年六月天,忆起与狐奴的初见。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未见先闻歌,声动满庭客,帘起窥得青杏尚小,帘落还眷灵狐归山。
娇俏的小姑娘以一曲《鹿鸣》夺了季芳,与如今的孩子他娘全然两个模样。
孩子来得太早,几乎要了狐奴的命,挣扎着活过来也憔悴得没了人形。
小东西忽然大口吐奶,又吐又哭,她红着眼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迁闻声进来,他也头回当爹,不仅没哄住,反弄得孩子哇哇大哭。
殷奴本在陪侍太后,听得婴儿哭闹,怕扰了太后心情就进来看看。
她抱过孩子轻轻拍背,不多时,孩子打了几个嗝就安静地睡了。
“吐奶是正常的,每次少喂点,一天多喂几次,喂完拍拍嗝。”
初为人母,不懂倒也不妨,令殷奴惊诧的是,母亲竟这么小。
“你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就有了孩子?”
狐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也不懂殷奴为什么悲伤。
她越是懵懂,殷奴就越心痛,指着赵迁大骂禽兽。
这个狐奴能懂,赵迁还没还嘴,她倒先骂了回来。
“犯什么要辱我陛下?!”
“他这般对你,你还替他说话?!”
“他待我很好,不劳你费心!”
“好?做下这等事,造孽呢!”
“好不好自该我自己说了算!”
“你怎么……怎么不知好歹?!”
“我便不知好歹,又与你何干?!”
殷奴气得语塞,没见过被糟蹋了还帮人吆喝的。
她也犯不着跟没长全的井底蛙说天高地厚,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心头的肉。
“旁人的事,我确实不该多嘴。娘只希望庆都,能长到懂事的年纪,嫁自己想嫁的人。”
庆都懵懂地问:“要是一直不懂事,可以不嫁吗?”
清河也问:“要是没有想嫁的人,可不可以不嫁?”
庆都再问:“嫁人可以不生孩子吗?狐姐姐说是痛得要命呢。”
清河还问:“为什么要嫁去伺候男人?可以娶男人伺候我吗?”
殷奴没想到孩子们竟然会问这些问题,答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