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陶府倒是格外热闹些。陶大老爷——也就是阿夭的大舅父要回来。
前些日子要出城去别的地界同人谈一桩买卖,瞧着自家二子清泽也该历练一番,便叫陪着一道去了,今日方是归期。
不得不提一句同周小公爷有一样心思的陶清泽,若是知道他不过出一趟门,便莫名奇妙的多出来个情敌,又是何种心情?
陶大老爷是个生意人,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饶是周承安再低调的隐了身份,举手投足间带出来的贵气,也叫陶大老爷隐隐猜测出几分。
饭毕便唤了长子清润一并去了书房,这是要探个究竟。
等父子二人落了坐,身边的管事奉了茶,陶大老爷饮上一口,问了问自家长子的学业,顿了顿便将话头引了过来:“为父瞧着那同显扬一道过来的年轻公子,像是身份并不一般的模样。你若是晓知内情,倒是莫要瞒我。陶府历经百年富兴,莫要毁在一点枝叶未节上头。”
他这话说的重,陶清润抿了抿嘴,微微沉吟片刻才恭敬的回一句:“父亲不需多虑,那周公子虽是家门显赫,身份非常,依儿子看倒并非是个不可交的。他曾嘱托儿子隐其身份,旁的也恕儿子不好再言。”
陶大老爷知自家长子品行,点了点头便不再问,倒是陶清润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话。
还是陶大老爷瞧出来只问一句:“可是有事儿要同为父这里说上一说。”
见自家父亲主动提及,陶清润微微敛眉正色同自家父亲道一句:“儿子想请父亲劝一劝母亲同阿茵那里。依周公子的家世门楣,实非我们这般普通商贾能高攀的。不若早早息了心思,好生为阿茵寻上一门门当户对的为好。”
陶大老爷闻言只把个浓眉皱上一皱,将手中的茶碗往手边的小几子一放,抚了抚唇边的胡须叹息一句:“原说阿茵叫你母亲宠得坏了,现在倒是连她自己也有些拎不清事儿了。罢了,此事你莫在伤神,为爷自会同你母亲那里说个分明,也管叫阿茵那里收了心思。”
陶清润知晓自家父亲一惯是个雷厉风行的,只要应下,便没有不办好的理儿。思及至此这才安心的告了退。
“阿夭!”她将踏出学堂门外,还未走上两步,便听身后有人唤她,只得驻足回头。却是满头大汗的陶清泽。
他见姑娘停上忙快走几步,离得近了才气喘嘘嘘的同她道一句:“才将随父亲回府,便又陪着一道去了静心堂里同祖父祖母请了安,差点便没赶上阿夭下学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