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
万物俱寂。
安静的连天边的那轮明月都悄悄隐没在云间。
赵显扬由自在塌上睡的正熟,梦里的美酒只喝上一口?便觉脸上一阵剧痛,只得不情不愿的醒了过来。
才睁开眼就瞧见床边做着个黑影,免不得惊了一惊,他胆子不算小,素来也不信鬼神之说。头一个反应便是屋里进了宵小……一个鲤鱼打挺欲跳起来同那不速之客比划比划。
那知道还未挺了起来,就叫人一巴掌按了下去。
“显扬,是我。”刻意压低的声音,不是周承安还能是谁?
“周兄这大半夜的不睡,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见来人是周承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松,又见他半夜三经的坐在他床前将人拍醒怕是有事。
他摸了摸有些隐隐作疼的面颊,坐了起来,摸黑蹬上靴子,摸索着掌了灯。却是看清人后,骇了一骇。
“周兄……你……这么弄的这般……”狼狈?!
实在他脸上情况太过难以形容,尤其唇上的伤实在匪夷所思的紧。
周承安不自觉的抚了抚自己嘴唇,真他妈的疼!
又想起那张清冷的笑脸,又觉得没那么疼了。
“无事,我细细想了一番,便觉得淮南不去也罢,不若就近改道往漠北方向走也好。估摸着老爷子谴来的人也该到了,折日不如撞日,你收拾一番我们即刻启程。”
他素来不按套路出牌惯了,赵显扬只当他是突发奇想,漠北还是淮南都不打紧,原也不过是想寻个机会出来开阔眼界涨涨见识罢了。
又听周老国公吩咐来的追兵已至更是没什么意见,本就是轻装上阵,稍稍打理一番,同自己表哥清润留封书信以明缘由,提着包袱便欲随着周承安一到出门。
却是踏出一脚才惊疑一句:“漠北不是正逢战事?此时过去怕是不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