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十万大军防营。
值午后,周承安寻了个块隐蔽的土坡闲适的躺着晒一晒太阳,他翘着二郎腿抖了抖手中的纸条,眼尾微微上扬的桃花眼满满皆是柔情笑意。
那信是沥城方向传来的,派过去的人实在不大得力,一年之久才算见着了人,据那纸张里的描述她除了长高了些,旁的倒是没变。
反观自己……他扬了扬眉毛笑意越发深了起来,也不知再见她还能认出认得出这样的自己。
如今正值两军休战之际,不着战服盔甲,那身上的布衣已是洗的隐隐泛白,再不复原在圣家城的里锦衣华服。
原本略显白皙的俊颜,这会已叫风吹日晒吹打成了古铜色,下巴上也泛着青涩的胡茬,再不是原本瘦长的体态,随着这一年的操练健硕不少。
曾经的高门贵府里的贵气公子如今已经长成一个颇具男子气魄的真汉子,只那了般的痞气有曾不无减。
这也怨不得他,兵营里原也是个弱肉强食的地界,若你不强硬些,初来的新兵便只能干重活,吃馊饭,睡地面。那群老兵釉子欺负起人来花样翻新,也是层出不穷。
不过这些皆是他周承安在圣安城里横行时用剩下的。笑眼微眯,接着便大打出手,几个打头横的全收拾个遍,直把在一旁干看着的赵显扬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将人收拾服帖日子自然也不难过,人皆是个欺弱怕强的,未有什么声明,他便成了这一支队伍里众人默认的“老大”。
契机便是几个月前的一个午夜,胡人突然有一小股队伍摸进营里欲烧粮草,不巧的紧遇到将将在营后河里洗过澡的周承安……
先头提过一句,周小公爷其人原是有些洁癖的,哪里受得了日日操练完身上的那股子臭汗,但凡得了机会便悄悄溜到防营后方的小河里洗漱一番。
也说那胡人派遣来的一队人马太过嚣张,换了我军的衣物便大摇大摆的在营中走动。也不知将那一脸的络腮胡刮上一刮。
兴业男子原是而立之年后才开始畜须,再言军营中夜间巡逻的皆是一些年纪轻,精神头足的。又哪里见过这般一队人有半数之多皆带着那络腮胡子的,实在是诡异的紧。
他当下察觉不对,倒是没打草惊蛇,将手中换下的衣物往旁边一扔,便也悄悄的跟在那一队人后面,皆是统一着装,十多个人的队伍里突然多出来一个,只最后那人不察觉,前面自然发现不了。
自然,周承安也不会给他发现的机会,捂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