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自家娘亲这一关,阿夭悄悄松下一口气。
她也只能紧要着自家娘亲的感受,自于其他人的……大约还没有那般好的关系罢。
最火热的便是人心,最凉薄的也是……有的人一触即热,有的人便是架起一堆篝火也是暖不熟的,比如她……她有些微微的自嘲。
自知是有的,却也没打算改变,固执如她始终认为不必要的热情只会叫人困扰罢了,便是血亲也不定哪般熟的,况且还是些陌生之数的,不若时刻保持些距离的好。
阿夭这里只需确定下日子同圣安城里的陶清润捎个信便是。她却是也不想这般着急,左右这么久也等,也不差这些日子。
陶清泽那里却是思量如何该将那多出来的,县老爷家千金一桩花花事儿同阿夭说道说道,只想着阿夭那里能通情达理的欣然接受。
明月小筑赵姨娘的小小院落里,歇过午觉,那赵姨娘同陶蓉娘俩一道坐在个大槐树下纳凉,眼下思索的倒是不晚间吃些什么膳食,眼瞧着陶茵那里便要出门,陶蓉这里也到了年纪,陶大老爷倒像是忘记了陶府角落里他原还有陶蓉这么待嫁年纪的庶女。
陶大老爷那里不提,陶大夫人自是乐的不管,却是急坏了赵姨娘,到底是自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婚姻大事,一辈子的干系,她这个做娘的如何能不急呢?
赵姨娘一边叹气一边绣着手底下一副鞋面,手上的动作停也未停过一瞬间,陶蓉则在一般的石桌上细细的描绘着一副新颖的花样子。
蝉鸣透过细密的枝叶一声一声的传到人耳朵里,又是这般热的天气,也叫人觉得的心烦意乱。眼瞧着那绣花针上的丝线越来越短,终于在不能回针之际,叫赵姨娘灵活的打个结,又凑得近了用牙轻轻一咬那线头,便将个针取了下来。
赵姨娘不过将将三十出头的年岁,倒是不用陶蓉帮她对一回针眼穿一回线,她缕一缕手里的一小把子丝线,抽出其中一根拿起一头放在口中捻一捻,一手执针一手执线便穿了起来,平日里再简单不过的,今儿倒是出了奇,那线倒是像同她作对一般,怎么也不肯往那针鼻里面去。
又是个天热,只叫人急出一身的汗来。加之原先心头的愁闷,只叫赵姨娘心烦意乱的把个针往膝头上放着的鞋面上一插,又往笸篮里一扔,赌气的道一句:“什么劳什么子东西,竟也这般欺负人,不绣了,不绣了。”
陶蓉抬眼一瞧,方知内情,这些日子原也知道自家姨娘烦心的什么,说到底也是为着自已,反倒叫好不知如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