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阿夭自会到祖母那里说和,自是不必娘亲自出面。”
陶瑟娘点点头,只在心里叹息一句,她这个长嫂倒是许多年未曾改一改性情。
原待字闺中时也有些相处,一贯的精明,她素来不喜算计便来往不大密切。直到后来执意嫁给阿夭生父同家中两老生了嫌隙人,倒是累的这位嫂子“忙前忙后,左右逢源。”
她虽弯了嘴角,眼中柔和的光却也透出点点冷意。
母女二人皆不是话多的人,说完这些便又如往常一般各自在院中寻一方角落,或忙于手底下的活,又或是阿夭拎着本书册细细研读。
午后宁静的小院,也叫人觉得便是夏意正浓,也不似寻常那般酷热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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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清泽近日里有些坐不大住了。
眼瞧着日子一天一天过了下去,县丞夫人家侄女那一桩事儿总在他心里藏着,便落成了一桩叫人食不下咽,睡不安宁的心事儿。
再过小半年陶茵那里便要出嫁,自家同阿夭这里也要提上日程,原是好好的,哪知半路又杀出个县令家的小姐来。
这是天上掉下个硕大的馅饼,若狠心不接也就罢了,叫人恼得是又牵扯出县丞夫人这一桩脸皮上的事儿,不接怕是不成的。
叫他烦的是该如何同阿夭那里开一回口呢?
他瞧着案上的书,竟是一字也瞧不进去,字贴更是写得一塌糊涂。索性扔至一旁陶府中后花园处去了。若是幸运的话也许能遇见从明月小筑出来散步的阿夭也不一定。
自打阿夭不再去府里的学堂上课,他同她见面的机会便少之又少,她素来是个不大喜欢出门的,除去每月定时去静心里里同祖父祖母请安,余下的时候便也只待在明月小筑里足不出户。
明月小筑虽是离他住的院子说不得太远,只他依旧没点子勇气去敲一回那扇黑漆小门。唉,陶清泽只唉声叹气的往花园里供赏花人歇脚的凉亭里一坐,自顾自的又烦恼起来。
也说当真巧的紧,阿夭将才从静安堂里回来。手里抱着的便是陶老爷子差人于她寻回的一些孤本古籍,老爷一贯知道如何投其所好,近些年也只能靠着这些物件才能叫自家这个宝贝外孙女时常往他跟前走动几回。
陶清泽心里的烦闷还未排解一半,一抬眼便见阿夭走了过来。
他心下一喜,便从那凉亭里起身跨了出来。
“阿夭!”三两步便走到姑娘身前,将那一摞厚重的书册接了过来。
姑娘手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