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干什么都还是兴冲冲的。我每天跟她们按时上课下课,一日三餐准时到食堂报道,晚上去上自习,十一点熄灯时间准时在寝室躺倒。
钱予遥在寝室拍着桌子说:“太没意思啦!我拼死拼活高中三年,结果现在还不是一样?!”她高中读的寄宿学校,地狱式的三年看来给憋得够呛,不到俩月,她终于点燃了一腔怒火,对单调的大学生活开始了无情的控诉。
钱予遥本人远没有名字那么琼瑶,利落的短发、圆眼圆脸,身材微胖,不爱红妆爱武装,总是一身休闲运动装,倒是符合她成天疯疯癫癫咋咋呼呼、喜怒哀乐都形于色的个性。据说她家家教甚严,考上大学脱离父母她才得以解放天性,其实我非常羡慕她的性格,我远没有她那么没心没肺。
与钱予遥的抱怨相反,对我而言,大学校园里充满了自由的空气。大学的寝室、大学的食堂,大学的道路和草坪,还有两旁高大的树木,无一不是我喜欢的。而那些掩藏在树荫里红砖黑瓦的老教学楼,安然一隅的荷塘亭廊更是诗意的存在。上课的教室除外:老师依然无趣,英文字母依然像是一堆豆芽菜。
狭小的寝室中间拼着五张书桌,钱予遥拉着我绕到对面坐到高琳琳的床上。高琳琳正躺着,她很自然地往里缩了一缩,给我们腾出地儿。自称有少数民族血统的高琳琳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浓密的头发总是绑成蓬松的马尾,浓眉大眼,性格率真。她的最大爱好是睡觉,除了出门是立着的,在寝室都是瘫倒在床,我们习惯聊天开会就到她床上,方便她参与。(其实主要是她最不介意大家坐她的床单。)
钱予遥兴奋地说:“明天星期六,要不我们去X大那边的步行街吧?先吃麻辣烫再逛街,晚上去那个叫什么‘炫舞’迪士高,听隔壁寝室说,那周末晚上女生免门票。”高琳琳对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附议道:“好啊!”
钱予遥伸手拍拍上铺的床沿,问宋意:“一起去吧?”
宋意说:“你们去嗨吧,我给你们留门。”宋意保守到让我们一致认为她来自上古时代。听歌只听谭咏麟,喜欢的人是他哥的高中同学,默默喜欢到她后来跟别人结婚才算完,这是毕业很多年后我们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