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他俩一听到带头的年轻人说话,便立刻满面堆笑,迅捷地举起了双手,表示十二万分的支持,活像是抗日剧里的翻译官,就差喊上几声“太君”和“嗨”了。
“你们三个根本代表不了什么民意,你们……”德先生很气愤,但话说到一半就被人抢去了话头。
“我们三个代表不了民意?”带头的那个年轻人干笑了两声:“那谁能代表?”
“自然是……”
“自然什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人一票,可你看看这群人,他们懂什么叫大局吗?或者说得简单点,他们懂打牌吗?懂怎么play-cards吗?他们缺乏玩牌的素质,也缺乏投票的素质,他们怎么有资格表决?”年轻人说这话,脸上的表情渐渐阴郁了起来:“我想你大概忘了,我们现在能这么安稳地坐在这里打牌而无人干扰,靠的不是你的一人一票,靠的是拳头啊。如果不是我们三个把他们好好教训了一次,你能安心打牌?”
我顺着年轻人的目光看去,发现原本正在看电视的两个病友转过头,朝我们这里看了过来,眼中满是戾气。
“羊驼在上……”想到我差点和这两个人一起看不孕不育的电视广告,我就觉得背后一凉。
而在我不禁后怕的同时,牌桌上的争执也告一段落,德先生寡不敌众,终究没能逃脱被扫地出门的结局。
作为失败者的德先生转过身来,离开牌桌,这时我才得以看清他的脸。
我的第一反应是——
中文这么溜,居然是个外国佬。
然后,当他抬起头,彻底露出全貌——
震惊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无话可说是我最后的冷静。先前我还在胡乱猜测,想着德先生的脸是否与他高大干枯的身材一样,可怜而寒碜。然而事实上,与他木乃伊般的身材截然相反,德先生拥有一张完美的脸,一张地中海风格的、经常出现在古希腊石雕上的脸。
我简直无法形容这张该死的脸,我是个男人,我很确信我是个男人,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然而在一刹那间,我居然无法从他脸上移开视线,我质疑、我反对、我要求休庭让我静一静,我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一张人类该有的面孔。
让我组织一下语言……哦,不,我嫉妒得要发了疯,我拒绝描述他的脸。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德先生会说全靠他,护士们才会允许他们打牌。该死的,护士都是女人,而女人是无法拒绝这样一张脸的。
说真的,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