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就说过,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坏心,但因为脾气急的缘故,口快之下常有不大得体的话。现在我冷却了下来,哪里还不明白?这姑娘家里肯定有不如意的事,说不定父母……总之是不大好,甚至连她来大学报到都来不了。结果被我说到伤心处,便情难自已、涕泗横流。
“瞧你这破嘴,该打!”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千两百遍,然后从旁边的书报亭买了包餐巾纸,递给姑娘,说道:“姑娘,你先把脸擦一擦。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姑娘人很好,眼睛哭红了,肿得跟桃儿似的,却也不怪我。只是依旧半低着头,轻声说道:“也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家里……”一提到家里,几乎又要哭出来了。
“别推辞,总之是我的错。”我没再给她酝酿情绪的机会,立刻出言打断了话头,说道:“我也是新生,我们俩一起进去报道。然后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罪。”
“不要,这不行……”姑娘连连推辞。
“有什么不行的?”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要脸,抢上去又是一把抓住姑娘的手,装作悲痛状:“你要不去,我就哭给你看。”说着,还呜呜呜地干嚎了几声。
如我所料,这种温柔而胆小的姑娘,根本没见过这种阵仗。被我这么一闹,她不哭了,也不推辞了,只是脑袋垂得更低了,脸红得像云——傍晚天际的火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