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翎凝一个人神游天外的回了凝院,连跟着她前去的画瓷都没等。
刚一进门,就见晚娘一脸如释重负的走了过来:“我的小姐呀,您这是到哪去了?这天儿这么热,怎么也不让丫鬟撑把伞?中了暑气该如何是好啊?”
沐翎凝一言不发的往前走着,任由晚娘拿着帕子给她擦着汗。额头上的汗擦完了,可是脸上却怎么也擦不干。晚娘凑近一看,惊呼出声:“哎呀,小姐这是怎么了,竟然哭了?”
沐翎凝这才如梦初醒,有些茫然的望着晚娘:“啊,晚娘刚才说什么?”
“小姐为何哭了?可是有谁欺负您了?”
沐翎凝这才伸出手指摸了摸,果真手上沾满了泪水,这才惊觉这一路自己竟然哭着回来了。
晚娘见沐翎凝又有些茫然,忙转头以眼神询问刚刚跑进来的画瓷。画瓷手里还握着伞,见到沐翎凝这才松了口气。面对晚娘的询问,画瓷也不知道在清婉园都发生了什么,只好轻轻摇了摇头。
这边二人眼神交流着,那边沐翎凝却忽然问道:“晚娘,父亲他真的是很爱我么?”
晚娘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然后立马答道:“小姐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相国大人他肯定是爱小姐你的呀,小姐可是大人的嫡女呢。”
“十年来我竟也是才知道啊……父亲他原来……竟是一直在乎我的。”沐翎凝说道这里,又忍不住眼泪肆意流淌起来,“可我却误会他了十年,也憎恨他了十年。”
“我以为,父亲不关心我,不爱我,是因为娘亲的缘故。娘亲生下我,却因此而丧命。我以为父亲是厌恶我的,也害怕看到我想到娘亲。这才疏远我,忽视我。”
“十年来,我记忆中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我那么盼望见到他,可是每次见面,他却总是对我不苟言笑。我只能缩在后面,看着父亲和她们其乐融融。一次次的失望,我都不再有期望了。”
“直到我重病,每个人都放弃我了,就连神医都说无救。父亲却像个疯子,坚信我没死,尽力医治我。甚至为我一夜白头。纵然他做到这般,我明白了我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心里却依然有些芥蒂存在。”
“原来是我错了,全都是我错了。我从来不知道,父亲如此用心良苦,竟然可以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沐翎凝的眼泪就如同泉水一般,不停地往外涌,晚娘在一旁无声的安慰着,手中的帕子湿了好几条。沐翎凝第一次这么放任自己哭,以前的她认为眼泪是这个世上最没用最无能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