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回H市的家,只能向远离老婆娘家、远离自己曾经温暖小窝的方向走。不敢走大路,专走黑咕隆咚的小路。
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兜里手机响了,铃声吓我一跳,一看是我妈打来的。按了接听键,喉咙哽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我妈在电话里一边哭一边问我在哪,我想她知道了。
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叫了一声“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和我妈在电话两端哭了一会,我说:“妈,你让我爸接下电话。”
我爸接起电话,只叫了一声:“儿子”,就哽咽了。我抽泣着说,“爸,儿子不孝,不能给你和我妈养老送终了,儿子对不起你们。”
我爸说:“你在哪呢”,我说“我也不知道”,我爸说:“你去自首吧”,我哭着说“我不想死,我杀了2个人,自首肯定也得枪毙。”我爸不说话了,我说“爸,你照顾好我妈,你自己也保重身体,自己好好活着,不要找我,记住,不要找我,你找不到的,也不要想我,以后就当没生过我。”
我挂了电话,坐在地上哭了一会,看着手里的手机,以前听说好像警察能够通过手机进行定位,赶紧把电池拆下,把卡拔下来掰断,手机远远的扔出去,电池向另一个方向扔出去。
往前又走了一段,来到庄稼地边上,一条大路,从远处通向村里。不敢走大路,一头扎进玉米地里,深一脚浅一脚摸黑往前走。
夜里露水很大,玉米叶子上全是水珠,刷拉拉划过脸上、胳膊上一下痒一下疼,粘糊糊的,非常难受。不知道走了多远,实在走不动了,索性躺在地垄沟里。一群蚊子呼啸而来,心想你们叮吧,我认了。可是该死的蚊子不光喝血,还在耳朵边上飞来飞去,嗡嗡的吵的我心烦意乱,猛的坐起来双手在空中一通挥舞。
休息不了,只能继续走,后来实在太累了,在玉米地里躺着睡着了,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抓住判了死刑,难受的要死,一下醒了,满头都是汗,再也睡不着。
坐在那想了会,越回忆越害怕,双腿双手都不住的发抖。到后来,心一横,尽量往远跑,活一天算一天吧。
天亮了,肚子很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水米没打牙。挑嫩的掰了两个苞米,苞米粒还没长成,里面全是嫩汁,对付吃了点,开始考虑往哪走。
我的亲戚都在H市,有几个要好的高中和大学同学分布在沈阳、大连、北京、衢州、厦门等地,但是肯定不能去找他们。警察一定会查我的社会关系,我去找他们等于自投罗网。H市在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