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身的骨头,无力的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脸上泪水淌着,哭的像个孩子。她多么期待彭震磊能像小时候一样,回过头把她抱在怀里。就像那时候,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他们静静地相拥,不用说话,便十分美好。
那已经成了回忆了啊,是内心最深处的回忆。而那时海誓山盟如同风中的蝶翼,美丽却易碎。只剩下碎了一地的诺言和拼凑不起的昨天,随着时间而氧化。彭震磊觉得心口被剜去了一块,却莫名的没有痛,只有那令人心悸的空洞,空的一阵风就能吹起。
可是心空了怎么又会痛?那是这样的一种痛,它钉入头骨,勒入灵魂,穿过了琵琶骨,那又怎样,那又怎样,他还能站立。狂雷,击碎了,那又怎样,那又怎样,他还能狂笑。可是如今的心痛,它穿过了身躯,它牵着血脉,击碎了灵魂,他笑不出来,他站不起来,他只能无声的呜咽来祭奠。那段回忆成了过去的那本书里怎么也不想翻过的一页,总是抖落了灰尘迷离了双眼,那泪水也冲不去的灰尘蒙住了心灵。
彭震磊想到了那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无声呜咽,脑海里倩影掠过日日夜夜。这段回忆以后只能沦为睹物思人的悲凉,记忆中悲惋沉挚的哀伤。那日,当最后一缕长发从手中脱离,触感如昨日的往昔。积攒的美好回忆,化为成倍的哀伤。那回忆就像除夕夜桥头的烟火。很美,却转瞬即逝。在繁华之中再衍繁华,在刹那之间再生刹那。它很短暂,却美得决绝。
彭震磊哭着,他多么想再回头看她一眼,多么想用力的,紧紧的抱住她对她说倾城你不要走彭震磊哥哥在这里,彭震磊哥哥不会让你走的,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可他不能,他有了许润。总要做出选择的不是吗,犹豫不决是对她更大的伤害。
那时说过的不分离真的成了童言无忌,誓言失落在了回忆中的打着旋儿的风里。没有什么能对抗时间的伟力,再刻骨铭心的爱情在时间的面前也会被淡褪了所有的鲜明然后彻底的抹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林琪轻轻吟起了这首几百年前的诗。
苏倾城艰难的撑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国色旁,弯腰捡起,插入了剑鞘。
她转身,向后走去,走的踉踉跄跄歪歪扭扭就如同发条用尽的玩偶。她忍不住回头了,却发现彭震磊不知何时擦干了眼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四目相对的瞬间,苏倾城的眼眶又湿润了。
温柔的风轻轻的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