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戚兰华眸子一闭,泪水顺着面颊啪嗒一下滴落了下来,她那水汪汪的双眸如七月里的鬼火一样死死地跟着纥骨昭,忽然,她狠了狠心,一下子便跪倒在了那几片碎裂的瓷片上,咬着牙忍着痛,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他那瞥向远处的眼睛。
她心头碎念一句,“靳流川,就当我还你一命之恩。”
她那双手压在地上,双腿则是不住地颤抖着,那薄薄的裤腿上已经有鲜血滑了下来,戚兰华抽了口气,“求陛下与娘娘放靳流川一条生路,求陛下了,陛下……”
自她的角度看去,纥骨昭一头栗色的发在这并不算明晰的灯火下,有些灿然,却让人觉得惧怕,他那黑眸没有多少情绪,却是灼亮的,让人不安,随后,眸色又由原先的深幽变得黯沉了许多。
“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都是陛下的女人,自然是应该什么事都该为陛下着想的,妹妹今日一定是糊涂了,快,快,赶紧起来。”惠妃说着,极为识大体地站起身来,俯下身子来扶她起身。
“你走开!”戚兰华轻轻地甩开她,谁知她竟然一个不慎也摔倒在了地上,小手还被碎瓷片划破了皮,纥骨昭站起身来,将惠妃扶了起来,然后搀着她的手离开,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戚兰华面色凝然,呵呵,自己果真是不该随意地拿男人,尤其是帝王家的男人的****来作为赌注,结果输的一败涂地。
她看着前方空落落的桌椅,身后还有他们的脚步声,流川,这一次终究还是她害了他,她呼吸一紧,再也忍不住一下便哭了出来……
夜里本来就是极冷的,她身上穿的单薄,门也没关,北燕的风比陈国还要冰冷刺骨许多,她身子一颤,整个人都往后面倒了下去,身子一点知觉都没有,好似已经僵了。就连腿上的伤口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知雅在外头急匆匆跑进来。正踏进门就瞅见自家主子晕倒了过去,她急的大喊了起来。
纥骨昭正要跨出正门。忽听到侍女的叫声,顿时停下了步子。
惠妃连忙扯住他的手,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陛下,就当是怜悯,也陪臣妾一晚上吧!”她眸子红红的,泪水已然盈眶。
纥骨昭缓缓握上了她的手,然后。一点点挪了下来,直到彻底拿开,他什么也没说,匆忙跑着进屋子。本也没有打算抛下戚兰华,只不过是想要激她一次,方才他转身的那一瞬,只要她开口,只要她挽留,他一定留下来,可是她却倔强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