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久夜冷着脸转头:“你很希望我有事么?”
沈知离举起双手,投降状道:“没有!才没有!”
蒙蒙的桔色灯光照亮沈知离一侧的脸颊,不是令人惊艳的样貌,却在灯光下越显柔和,轮廓柔和,五官柔和,就连唇角的弧度也显得温温吞吞,好像从来也不会发怒。
然而,无论怎样被对待,她似乎永远都能这么明媚温和。
宛如一道阳光。
所以就连对她的迁怒愤恨,都像冰雪消融,不那么清晰。
“过来。”
花久夜冲沈知离招手。
沈知离犹豫了一下,花久夜已经不耐烦的把她揽入怀中。
温香软玉在抱,却怎么也升不起半点旖旎,只是那份暖意似乎顺着身体涌入心口,仿佛还是在多年前,在回春谷无忧无虑的日子。
就连刚才拼尽全力压制的蛊毒反噬也都变得无足轻重。
她不用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去克制自己想要毁了她的欲望,也不用知道他在南疆遭遇了什么,因为即使再痛恨,也不曾有一刻真的想要杀掉她。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当年她会选择站在沈天行那边……
明明……
花久夜的眼睛里的色泽狠狠沉了下来,略退开,问:“沈知离,当年你……”
话音未落,地牢门口传来脚步声。
像被猝然惊醒,花久夜猛地推开沈知离,目光锐利看向来人。
来传令的黑袍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才道:“花久夜,大人传召你。”
两根指粗的锁链将花久夜紧缚,蛊毒刚刚发作过尚虚弱着的花久夜根本无力反抗之下脚步踉跄被带走。
沈知离趴着牢门不由担忧,就算她后来救了歌吹,可也难保歌吹不会生气发泄道花久夜身上,所幸歌吹应该不会要了花久夜的性命……
只是……
沈知离不由自主想起之前替花久夜上药时看见他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
摇着牢门,沈知离沮丧满满,如果不是她大意被歌吹抓住,又怎么会牵连花久夜。
耳畔传来一道冷笑。
沈知离怒目而视:“你笑什么?”
那是个极其沙哑的男声,因为身形整个被牢笼阻隔,沈知离也看不清他的样貌:“自然是笑有人要倒霉了,我最喜欢看人倒霉了。”
沈知离:“……你信不信隔着牢笼我也能让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