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雷伸手探了探葛大量鼻息,已然无救,将尸身推给马霆,站起身:“阁下何方高人,与我等有何仇恨,为何下手这样狠毒?”
“哼。”男人道,“讲狠毒,远不如三位剥皮抽筋的功夫。”
马霆也站起来:“原来阁下是为那群苗蛮抱不平来的,可惜,听说苗寨与茶山世仇,人家可未必领情。”
男人冷笑一声:“我黎螣做事只求快意,管他别人怎么想。”
马雷和马霆心里都是一震——黎螣,战神黎螣,果然名不虚传。二人不约而同都暗暗攥住了剑把,不敢再有半分分心。
黎螣看着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怎么样?一起上?”
二人交递一个眼色,想法都是一样的,刚刚黎螣对付葛大量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惊人,眼下情势,若非双剑合力恐怕难以脱身,也不顾不得什么以众敌寡,刷刷两剑一左一右而上,马雷大喝一声:“拿兵刃!”
别说拿什么兵刃,黎螣站在那里动也未动。
这头两剑都是虚招,马家兄弟也是吃惊,难道黎螣真如传言所讲,铜头铁臂,刀枪不入?还是他一眼就看破了他们的招式实为试探?二人又换了个眼神——不能强敌硬拼。是以马雷倏地跃起,剑尖轻点,一招裁云剪水,马霆会意,立即配以一式撩云拨雨。兄弟两使得是一套绕云剑法。鹰蛇相搏,以蛇缠鹰,用得是以柔克刚的法子。
但他们想错了,今日之势无异是小盲蛇遇到大金雕。
马雷一剑将至,黎螣定如磐石,只是张眼一瞪。光凭这气势就足以慑人,马雷底气不足,中途就想变招,可刹那间黎螣的手臂陡然伸长,他还未看清便脖颈一紧,被一把扼住了。马庭后剑已到,这一剑正中黎螣背心,马霆正自心喜,就觉得腕子一震,真震到心脉,那本该入肉的剑竟是寸寸断折。这边马雷已是两眼暴突,口吐白涎,黎螣一动手腕,嘎巴一声他颈骨拗断。眼见着黎螣转过身,马霆心中恐怖已极,一下跌到在地。黎螣走过来,马霆连站起身的力气也没有,就着地上向后蹭去:“我……我……你……你……”
“我不是什么铜头铁臂。”黎螣一脚踢开挡在地上的断剑,“实在是你们用的,都是些破铜烂铁。”
“黎……黎爷……英雄……”马霆已顾不得颜面,慌不择言,“好汉……饶……饶小的一命……看在,同在江湖……”
“苗寨也在江湖,你们可曾饶他们一命!”
马霆急智,想起那受宫刑的蝰枭:“那蝰枭可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