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即刻差人去办。
鄂尔泰带二人到了一间破败的石亭,亭中到处都是荒草,枯枝间掩着个半倒的石桌。鄂尔泰扭动石桌,竟然现出一个洞口。女人很是吃惊,鄂尔泰来不及多说,让二人尽快下去。
这时鼓声响起,吉时已到,鄂尔泰整顿官服,重回前堂。
张允随当先,众考官带领应试学子告祭先圣。诸般礼仪完毕,张允随向下问道:“可还有什么不尽之处?”
鄂尔泰道:“墨池洗笔。”
何为墨池洗笔,别说一众秀才,连张允随和其考官也没听说过,不过张允随对鄂尔泰十分了解,知道他言必有因,不肯露出丝毫疑虑,淡然道:“墨池洗笔,乃是此次恩科特增,烦鄂大人向众学子稍加解释。”
鄂尔泰道:“诸位可曾听过洗墨池?”
考生们皆道:“学生知道。”
“昔者王右君习字,于塘中蓄水,日日洗墨,待到清塘变墨池,方成一代书圣。为缅先贤勤苦,诸位请先至院中水池洗笔,潜心涤虑,一跃龙门。”
众人一听,真是好意头,争先恐后来到院中,纷纷将沾满墨汁的笔放在清水中涤荡。
这本是规贤矩圣的做法,本来无可厚非,可是那塘清水明明是留着今日用的,刘弘毅忍不住出声提点,张允随一扬手,制止了。
清水中聚了一团浓墨,墨水渐渐散开,水色却也转深了。
此时正是卯时四刻。
卯时六刻,马厩中的马夫们依命从水塘中打来一桶桶的水,舀出一勺浇在马身,疑惑道:“哎?今天的水,怎么有点脏啊?”
督府官兵四处搜索刺客,只扰得一大清早家家闭户,鸡犬不宁。
最后一队官兵收队,军官跑到马辟荆面前:“将军,属下沿着血迹一路找去,到了贡院外面就断了。”
“贡院?”马辟荆平日里再张狂,也知贡院重地不得擅闯,只好看向杨名时。
杨名时冷笑一声:“本督此来,不正是要到贡院去么?”
马辟荆连声称是,高喊一声:“启轿!”
龙门已关,即便云贵总督,也不得擅开,杨名时想了想:“落轿。”
一行人步行至角门,不一时,张允随亲自迎接。
杨名时问道:“本督适才遇刺之事,学士有所耳闻吧?”
“大人受惊了,为何还不辞辛苦前来贡院?
“秋闱大考,天子伦才,本督身为总督,能不来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