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不过眼皮确实有些发沉,便听话出去了。
鄂尔泰这才拆开信封,两行字,一目了然。
鄂尔泰独坐了一阵,也无心再做什么,起身换洗过,铺展床褥,然后打开带回的行李。里面除了几件替换衣衫,只有那个石枕。虽然一路风尘,层层包裹,枕上并无灰迹,可他好洁,仍用绢帕擦过,才放在床头,起身吹了灯烛。
次日一早风日晴和,鄂夫人果觉得眼目清明些,也不知道是因那菊花明目,还是本就心情舒悦,站在廊下,听晨鸟啾啾,闻早菊淡淡。
假山汀石间细水长流。
一个声音在后道:“珞珈——”
鄂夫人慢慢转过身:“毅庵?昨天赶了一天路,怎么这么早就起来。”
“习惯了。”鄂尔泰走到她身边,一伸手,鄂夫人搭上手去。
鄂尔泰扶着她往里走去,“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阿?。”
“嗯……这几日菊花开得正好,我想着,不如设宴赏菊。”
“都请哪些客人呢?好命人张罗。”
“就是寻常相与的,岳父一家,张夫子一家,还有,庄王……阖府。”
“庄王……”
“是啊,王爷册封的时候,我恰好没在京,现在恭贺他,也为时不晚。”
“也没什么的。”鄂夫人淡淡说,“我只是想着,十六爷如今是亲王了,不能怠慢。”
菊花宴十分热闹,访客络绎,仆婢们穿梭在庭廊间。
院中只植兰、菊。兰花不当季,菊花却开得郁郁满庭。越是名种越是疏落,李福晋独立在零星白菊间,在幽愈馨,正如这一簇白菊,孤高不合压群芳。
一个宫妆侍女陪侍在侧。
李福晋忽开口:“你觉得,这园子怎么样?”
“奴婢眼拙。”
“兰春馥,菊秋荣,一年的好景致都占尽了。他,是个懂花的人。”
“奴婢只听人讲,梅兰竹菊,花中君子,这里只有兰、菊,却少了梅、竹。”
“于他而言,够了。”
一个葛布箭袖的太监手捧铜盆银炭近前,道了声:“福晋。”
李福晋不再讲话,将手里的纸一张一张投入炭盆,慢慢的,看着零星火光。
侍女问道:“福晋是冷了么?”
深秋的落叶层层叠叠,枯枝被碾压出细微的响,有人。
李福晋微拢领口:“这会儿,觉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