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赶在他们前面。”
“爷……”
“吞吞吐吐的!”
“奴才是想说,那个三库大臣跟十爷有亲,保不准昨天夜里就装了车,一开宫门便运出去,让咱们怎么赶呢?”
“这……”
“王爷!”韩广陵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前头方向,“您瞧,这真是天助您。”
漫天风雪里缓缓行来一排骡车,依稀可见户部标记。骡不比马,雪中更是难行,官、兵们一起吃力地推着骡车。
韩广陵一提马跟上骡车,吆喝声:“停下。”
押车的库使见他一身便服便问:“哪里来的……”话没说完就看见他手里的玉牌‘雍亲王府散骑郎’,忙止住后面,跳下车来见礼:“见过大人!”
“我问你,车里装的是什么?”
“回大人,是布疋,连夜运进京,赶着回户部交付三库。”
韩广陵心中大喜:“不必回户部了,调转车头跟我走。”
“大人,这……”
“不过应一时之急,回头自会与你堂官交代。还诈你赖你不成?”
“小的不敢,只是……”库使看着玉牌上明晃晃的‘雍亲王府’心下动摇,怎敢违逆亲王。
“啰啰嗦嗦的,快着些!”韩广陵催着赶车的调回头。
“慢着——”
一个在后推车的停下手,走上前来。
大雪厚厚落了他一身,他用手掸了掸,韩广陵看到那露出的补服,才知道,这个人才该是主管——属下押车,上司推车,还真是稀奇。不过韩广陵没心思计较这些,问道:“你是主事?”
“正是。”
“本官的话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那还耽搁什么!”
“下官只闻大人所言,没有看到大人所示。”
韩广陵心想这人好不知趣,不耐烦地晃晃手中玉牌。
那人道:“这并非户部堂札。”
“都说了事出紧急,来不及索要堂札。”
“既然如此,可有圣旨?”
韩广陵一愕,方知此人难缠,便脸一沉:“并无圣旨。”
“无札无旨,恕难从命,来人,继续赶路!”
“大胆!你可看清了,堂堂雍亲王,不比你们户部的堂官?!”
那人竟不理睬,只吩咐赶车的:“走!”
韩广陵怒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