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摊上这么位财神爷,银钱要多少有多少,您何必还将自己的薪俸全部留给江苏,作为治理河道的款项。”
“江苏的河防,初具规模,方兴未艾,可惜,我不能亲力亲为了。半年多的薪俸虽然微薄,总是一番心意。”
鄂尔泰刚一回京,各式各样的名帖请帖便如雪片般飞来,这一日,庄王府派人送来帖子。
鄂尔泰一进后院,就看到了好久未见的珀硌,便见了礼,道:“半年多不见,格格好像高了,也更清秀了。”
珀硌嗯了声:“从去年秋天到现在,快八个月了呢。”
“是啊,算起来,七个多月了。”
“容安总念叨着,好几个节,您都没在家过。”
“在江苏一直忙碌,什么节令都忘了。”
“您……还忘没忘了其他事阿?”
鄂尔泰笑了:“忘的事太多了,不过有一样记着,三月三,百花神的生辰。”
少女嫣然的笑,就像似开未开的桃花。
鄂尔泰道:“金陵竹刻的香盒,正好用来盛上次御赐的桃花沉香。”
珀硌却怔了一怔。
鄂尔泰看到了她的神情:“虽不贵重,却是特产,聊表一点心意,格格不会嫌弃吧?”
“怎么会呢……”
“今天是从理藩院过来的,我没带在身上,改天给格格送来。”
“嗯。鄂叔叔……”珀硌的声音轻了下来。
“怎么?”
“我知道,您一定记着我的生辰呢,年年收您的礼物,我想着,今年也送您一件小东西。”
“是什么?”
“就是……不过就是香包,快要端午了。”
旗人皆佩香包,再寻常不过了。鄂尔泰接了过来:“谢大格格。”
银骨炭无烟,可屋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焦气,鄂尔泰看到炭盆里零星的纸屑:“这个时令还冷么?”
李福晋没有答话。
鄂尔泰在对面榻上坐下,待了片刻:“王爷呢?”
“一早晨去了琉璃厂了。”
“什么时候回来?”
“他,你还不清楚么,逛起那些店铺,铺不打烊,是不会回来的。”
“他不是约了我……”
“是我约了你。”
鄂尔泰站起身。
李福晋笑得清淡:“没什么的,你此去日久,又是为了弘普,一场故人,道个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