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听说这次你要携子同行?”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臣子久居京城,短见薄识,故此想带他赴任,增长见闻。”
“好。有你这样的父亲耳提面命,实在胜于读书万卷。说起来,朕与容安,也算有缘……这样,朕就赐他一个同进士出身,将来年长学深,可以入仕。”
“谢皇上圣恩。”
退下之后,张允随问道:“你一直不说话,是皇上驳了你举荐的满老板,你心中不快,还是觉得,不好向满老板交代?”
“不。”鄂尔泰道,“皇上英明,深谋远虑非常人能及,这样定夺,必有道理,我要仔细想一想。”
“皇上心意,的确难以琢磨,既然准你以巡抚代行总督职,为什么不一并写入旨中?御赐宝剑,却又不是尚方宝剑,这……我们是否要再等几日动身,看是否还有旨意?”
“不必等了。若有旨意,早已一并下达。如今云南一片混乱,各路人马蠢蠢欲动,须得以快制快,赶在他们有所知觉之前先发制人。”
“可是……难。巡抚之上有两督,总督、提督,之下有两司,藩司、臬司,全都各怀心腹,更不要提外族大大小小的土司,这要你如何治理?”
“‘志不求易,事不避难’,也许,皇上正是一番磨练之意。无论有多少阻挠,我也要尽快赴滇,看看到底是谁,在云南兴风作浪。”
待鄂尔泰等人退后,随侍御前的怡亲王道:“都说皇上对鄂大人恩遇有加,短短一年多,将一个五品员外郎提拔为二品大员,臣弟到不以为然。这云南上有总督,下有土司,巡抚夹在中间两面为难,这个官,只怕不易做。”
雍正笑了笑:“‘不遇盘根错节,何以别利器乎’?四平八稳的,是凳子,抽一条腿,三足能立的,方是鼎鼐。而且……”雍正不在笑,慢慢道,“朕的恩宠,不能再纵出第二个年羹尧。”
行李中装的,除了衣服印信,依旧只有那个石枕。鄂尔泰要合上衣箱了,却停住,重又打开,掀开一层层的旧年衣物,最底下,有一个锦袱,打开来,是一件抹胸。年月久了,颜色有些褪淡了。他不敢握得紧,怕碰破了那片轻柔,又不敢放开手,一不经心,它会飘到天上去。它本就是仙子的旧物。在那么多的老故事里,偷偷藏起偶落凡尘的仙子的衣物,她便永远留在人间。他‘偷’了它,就像藏起仙子的羽翮,田螺姑娘的贝壳,他以为可以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可是,她不见了。他不知道她重归天上还是尚在人间。他知道的是,如果她在天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