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雷霆一般,耳边都是呼呼刮过的风,鄂尔泰全身凝起一股气,突然迸出一个念头,不躲也不闪。
黎螣诧异,他当真不躲?世上的确有金刚不败的护体之功,可那要端正姿势,气脉贯通,可他就蹲在哪里,整个背心都朝向自己。黎螣不信,不信这世上有人能随随便便抵挡住自己全力一击。
不知在哪里,不会远,一定有一双眼睛……鄂尔泰的嘴角竟现出笑意,想看什么?血溅当场?死于非命?突然就倔强起来,好,就随你的心称你的意!他回过头去,看着黎螣。
黎螣看到的,那双眼里,并没蓄着什么阴谋,反倒是一种一了百了的畅快,这让他更加疑心,这样想着,右掌劲道不减,左手的麒麟角也扬了起来——他既然在乎卷轴,这一刀便劈向卷轴。
就在掌心要挨上鄂尔泰背心的一刹,黎螣眼角向下一扫,卷轴还在骨碌碌地展开,画面上,是一个女人……他心头猛地一震,就要砍下的刀生生凝住,整个身子向后翻去,落下时已在丈余开外。
这样硬生生刹住内劲对自身损害极大,黎螣暗暗喘息着,胸中气血突然一阵翻腾——一直以来的困惑,清清楚楚。一无名怒气无处发泄,麒麟角凌空掷出,重重插入一边的山壁上,霎时碎裂。那不是被撞碎的,而是被他震碎的。
就在这时,整个大地都震颤起来。鄂尔泰不暇多想,卷好画轴放回石枕,包裹好了背起来。
感觉到震颤,黎螣眉头一皱,纵身向西北方向跃去。
逐渐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震颤,一下子乱了起来。
鄂尔泰担心容安,往适才的坐席去。震颤更加强烈,地上的木板纷纷都断裂开,人们四散而开,场面一下子不可控制。眼见着容安就在那边,脚下的路却突然坍了,鄂尔泰正要跃起,忽一个声音道:“大人……”
是阿绣,鄂尔泰一回头,只见她半个身子都陷进裂开的地面了,忙地一手拉住,偏偏是吃不住劲而又中毒的右手。
就这么耽搁了,等到拉出阿绣来,容安已经踪影全无。
此时人人急于逃命已经乱成一团,大概一刻钟功夫,震动停止了。四散的众人也都逐渐安静下来,再回头看,大吃一惊。
那断开的地面下竟然是万丈深渊,碎裂的竹板绳索纷纷掉落,半饷听不见声响。大家这才明白,这围屋原是建在峰与峰之间,用竹板搭出一片平地来,不知启动了什么机关,竹板断裂,现出了原貌,此时只有中间主峰孤立,峰上是祭风台,旁边有一座竹楼,山庄中的人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