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而按察使王大人却是‘年选’选上来的,年将军的心腹。据传,蔡大人这个巡抚的位置做不久了,王大人就是等着接替的。我们这一趟已经将军饷的事上报给王大人,王大人大为欣喜,立即派人去青海传讯,估摸着,这个时候消息已经到了。”
高天海接着说:“你想想,年将军会同意封闭思茅,赶绝草木山庄,断了这么一大笔饷银么?”
“高!”秦健用拳头一击掌,“三哥这趟四川走得漂亮!”
贺天翔得意道:“不单只是这一回,结交了这位王大人,以后受用不尽。”
“所谓‘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想要瞻前,必先顾后。”这回不等几人咋呼,高天海先笑着摇手,“不是我说的,夫人刚刚说的。”
“天海——”屋里传出一个声音,透过束素亭亭的玉兰花。
窗子原是开着的。
几个人说得兴奋,竟然忘了身在后宅,一个一个忙都收敛了。
五镯夫人的声音从窗中传出:“杨明时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
“这个……”适才高天海并没来得及详细询问,只好看向黄峰。
虽是看不到窗内,黄峰依旧毕恭毕敬的:“回夫人的话,乔六说,是有一个从京里来云南主持科举的小官多嘴多舌,在杨明时面前,一会儿说棋,一会儿说茶,乱七八糟胡扯了一通,杨明时当时就转了口风。”
稍静片刻,五镯夫人的声音冷下几分:“是谁?”
“说是叫,鄂尔泰。”
杨名时慢悠悠转着手里的两枚玉胆:“鄂尔泰,到底什么来历?”
吕师爷打开信笺:“从京里来的信中写的明白,鄂尔泰,镶蓝旗,西林觉罗氏,举人出身,曾在圣祖年间做过侍卫。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六部间调换,做来做去,都是小官。”
“那为什么新君登基,他突然得以起用?是靠祖荫么?”
“鄂尔泰先父,鄂硕,曾为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祭酒,四品小官。”
“大人记得不差,所以据学生推测,不是靠祖荫,而是靠裙带。”
“哦?”
“他的岳父,是新任监察御史,迈柱。”
杨名时唔了声:“难怪,一人得道,仙及鸡犬。”
“大人虽说是封疆大吏,但若要更上一层楼,少不得要过督察院那一关。”
杨名时明白,吕师爷所指是兵部尚书一职即将空悬,督察院职司考核,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