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君脱鞋上了炕沿儿,“不碍事儿。”
庄妈接过凝朱端来的盆子将她两脚摁在热汤里,“瞎逞能,你当凝碧上哪儿了?那丫头吃了冷风,这会子窝在炕上起不来,这病呐得事先防着。”
苏君抽回脚,“凝朱病了?这不成,我瞧瞧她去。”
庄妈脸一唬,“一病染一窝儿,她那儿老身看着呐,你歇了觉儿待她散了热再去。”
过午,松儿悄然走进东暖阁见苏君捧着八角喜鹊绕梅镂空炉盖紫铜手炉坠在半拇节儿厚的书页里看得入迷,墨汁子似的发辫自额顶分两股绕至后脑挽成单螺,上头攀着一枚白银缠丝素簪,月白折枝秀梅交领里引出一截儿藕颈。
见她踌躇着不进门,凝朱轻咳一声:“姑娘,松儿来了。”
苏君抬头合上书,“怎么不进来呐,你娘好些了么?”
松儿福了福身,“姑娘料得准,原就没什么大碍,托您的福,这几日全见好了。”说着一抖音儿,“姑娘快去瞧瞧凝碧罢!”
南面罗汉床上做活计的庄妈起身问:“是汤药不济事儿?我刚去瞧她不还好好地?”
苏君立起身,“我且问你,清早你做什么找凝碧,跟你走了一趟她就病了?”
松儿一扎腰跪在地上,“求姑娘去瞧瞧凝碧罢!”
苏君扶她起来,“要命!膝盖儿泥塑的?我多早晚要去看她的,好好说话不成么?让人看见,当我存心欺负你呐。”
松儿哭得直噎气,“奴婢说不明白。”
苏君见状以为凝碧出了差池着急去了耳房,凝碧见了她揉了揉红眼眶子忙下炕,“姑娘来了。”
苏君摁住她:“还哭呐,论岁数我得叫你声姐姐,遭个病多大点儿难处,把松儿都吓着了。”
凝碧往床里靠了靠让她坐下身,“不怕姑娘笑话我没规矩,奴婢心里也拿姑娘当妹妹瞧呢,今儿这病来得急,一时难受也是有的,让您见笑了。”
一旁松儿急得直跺脚,上前拉了凝碧的袖子道:“姑娘这是怎么话说的,好不容易捱到头儿,怎么能不认呐!”
苏君闻言呷出不寻常的味儿来,一比划支使其余几人出去,拉住凝碧的手,“就剩咱们仨了,你愿意说么?”
凝碧湿了眼,半咬着下唇一脸为难相。
苏君又问:“那让松儿说,你乐意么?”
见凝碧不抗拒,松儿冲两人欠了欠身方才开口:“五年前我家姑娘,”说着瞥了眼凝碧又看向苏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