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忒抬举我了,那时候儿我是个愣头青,天地不怕的,跟着侯爷仗仗打前锋,等您进了军营就清楚了,青瓜蛋子们个个打起仗来不要命,我算哪根儿葱蒜?不过如今日子太平,像爷儿这种吃军饷的,遭人眼红呐。”说着斜眼瞥见一人往门里出来,转身抄起袖子,“姑娘收拾好了?”
苏君提裙迈过门槛,“您早啊。”又问候边上一人,“子修哥早。”
张岩峻抬抬马鞭子,“早,你哥姐呐?”
苏君登上马车,“您慢等,就出来了。呦,今儿你驾车?这几日跟着廖总管都好罢?”
跃阳收起脚梯,忙不迭点头,“托您的福,都好。知道姑娘今儿出门,奴才特意出来的。”
苏君心里受用笑道,“这么给面儿,这帐我记下了。”
出了外郭东便门,苏晴拿火箸拨了拨厢角的铜熏炉,打开红木食盒推了推,“先垫着,晌午庙里只有素斋饭。”
苏君探身看了看摇头,“没绿豆酥?”
苏晴拉过食盒,捏了个芸豆卷儿,翻了翻眼皮,“德性!就好那口儿,吃完落一身渣儿,什么意思!”
大抵走了多半个时辰,跃阳顿住车吆喝,“姑娘,到嘞!”
苏辕两人翻身下马,张岩峻拘了拘马鞭,看向远处,“前两日来的时候儿肩摩肩的,今儿瞧着冷清。”
顺着他视线看去,寺庙掩映在层叠的松柏中,庙顶挂着皑皑的雪帽。在山下寄存了马车,一行人沿着青石阶拾级而上。至寺庙山门处,一抬头见山门紧闭,门前竖着一排侍卫,山风一吹,胯刀硌着铜铁甲衣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