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皇后挥挥手叫退宫人,闭眼支着头问:“怎么说?”
福子上前揉着她脑穴,“夸娘娘记性好,惦记着她母亲,旁的没多说,奴婢听不出什么。还打听宫里的事儿呐,奴婢瞧着跟别家儿的姑娘没差。”
文皇后叹了口气,“慢慢儿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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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太理着金绣云霞翟文霞帔领口,“这衣裳瞧着好看,穿着膈应,箍身儿。”
苏景信乜她一眼,“一品诰命服儿,知足罢,别人要还没有呐,您老说掉头儿的话!”
苏老太太歇下手问:“今儿奉天殿那儿什么情形?”
苏景信回道:“大事儿没有,小插曲儿罢了,老太太可还记得王致远?”
苏老太太道:“那后生不是辕哥儿在国子监的同年么?永安三十二年间江西发大水,家中遭难,一路来了顺天,拜在国子监祭酒王英王贤知门下,我记着他原属江西九江府,户籍丢失,王大人不是还亲自登门托你给重新办了户籍么?往年还随辕哥儿登门拜谢过,是个知礼的。”
苏景信点头,“不错,正是他,当时办理户籍为了感激王贤知知遇之恩,随了王姓,户籍也落在了京府。”
苏老太太问:“提他做什么?”
苏景信一脸琢磨样儿,“这后生春闱点个状元也未可知,今儿圣上大宴瞅见贤知和随行的几个监生有心考验,便问了几个策论,这后生字字珠玑,颇有见地,哄得龙心大悦,直道大祁能臣有继,您说这是不是际遇?”
苏老太太道:“什么际遇不际遇的,那后生我不是没见过,能得圣上青眼,靠的还是自个儿的本事。”
苏景信不置可否,吸了口茶对苏照笑道:“还是自家茶好喝,”又扭回脸道:“接下来的事儿就奇了,圣上前脚儿赞完那王致远,大理寺左少卿彭庆恩后脚儿就打了个嗝儿,当时六科的人就参了他个殿前失仪,圣上眼见就要发作,被那蒋阁老保了一道儿。”
苏照问:“这都能保得下来?”
苏景信掸着衣角冷笑,“蒋阁老笑问那彭庆恩,‘难不成彭大人被年轻的后生吓到了不成?’那彭庆恩一通马屁乱拍,只道‘一时被那王致远的才学所惊,深感佩服,一时失仪,恳请皇上恕罪’,圣上闻言也不好再追究。”
苏君问,“二伯,我记着彭大人是永安十八年间的进士?”
苏景信点头,“巧的就是这处儿,那彭庆恩跟他都是江西九江人士和王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