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跑就为撞着您得闲的时候儿呐!”
贾提督放下茶壶,抄了抄袖儿,咧嘴一笑,一脸显摆模样儿,“你听那穷说书儿前头瞎掰的,跟亲眼儿瞧见似的,当真以为宫里头主子们都是锦衣玉食地过日子呐?”
跃阳一愣,四处望了望,压低声儿道:“您莫不是唬我罢?宫里头主子们的吃穿用度能差到哪儿去?”
贾提督“哼”了声,指了指那紫砂壶,弓了背凑近跃阳,也压下嗓子,“就拿这喝得茶来说罢,宫里那位主儿指不定还没我喝得好呐。”
跃阳惊得一跳,“不能够罢?您唬我呐!”
贾提督挤眼抚着下巴,“不经吓的奴才!我闲出屁了唬你顽儿呐!好歹我也是御茶房的二把手,是你清楚是我清楚?!”
跃阳摸摸头,忙移下手打拱,“哎呦!对不住,对不住!撞疼您了,当然您比我清楚呐,可这各处儿的好茶不都给纳进宫了,怎么还不如外头的好呐?”
贾提督摸了把瓜子边磕边道:“你也知我只是个二把手,我那上峰,御茶房提督正太监常四海,好茶都被他掳走了。”
跃阳恍然大悟,“不过这常提督胆子也忒大了,哪天露馅儿了还能饶他!”
贾提督撇撇嘴,“听说过余公公没有,人家那是司礼监承笔太监,御前批折子的,那常四海儿认了他做干爹一门心思要爬高位儿,茶房里的好茶他不敢喝,孝敬人,自然有人敢喝。”
跃阳撸着下巴点头,“原来是这样儿,”一回神儿又问,“那圣上岂不是被他给蒙了?”
贾提督冷笑,“如今你上那宫里瞧瞧,上下宫女儿太监谁敢得罪他?今儿想着揭发他,明儿上阎王爷那儿叫屈去罢!其实呐,圣上好骗的很,平时儿只管伸手儿张口儿的,自然是端什么喝什么,你往地下拾一把烂树叶子给烹道好茶,指不定圣主儿都能信!况且呐,最近圣上越发操心修道进丹那回事儿了,没闲功夫儿兜搭他呐。”
跃阳跟着连连点头,露着牙笑,“当真还是听您说话有趣儿!”
贾提督随意挥了挥手,探身挑了只凤爪儿,挑牙撕了口儿,拍了拍跃阳肩头儿,“嗯!这味儿不赖,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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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避在茶盖子底下觑着对面俩人的神色,叹了口气。
苏辕两腿岔开,双手握着膝盖,“郡王明儿南下福建,这几日准我休沐,不必随行。”
苏景信晃着腿儿,掩面吹着茶气,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