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衣裰,“真把自个儿当爷儿使唤了,来人!”
木爷站起身撂下腰牌,“别叫唤了,你带那点儿人防耗子用呐。想活命,趁早闭嘴。”
温掌柜捡起腰牌看了眼,低声赔笑,“呦,爷儿是廷子里的人呐,我眼拙,您多担待,您安坐,小民这就走。”
木爷一手掂着他肩膀摁进圈椅里,“慌什么,话还没问完呐,好言好语的不待见,稀罕人动粗呐,说罢,那物件儿是不是古缘堂那处儿找你们坊子做的?”
温掌柜苦着脸,“爷儿这是为难人呐,今儿您就是把我钉死在这儿,我也不敢说呐!”
木爷揭下颌尖的虬髯,“放心,今儿只有一个姓木的找过你,你不说,处置你的法子多了,自个儿掂量罢。下头的话听好了,想好了再应。温掌柜是个爷们儿,是不是?”
温掌柜来回捋着下巴,额顶的汗流进眼窝儿,蛰得眼珠儿上下眨,“您平时儿不长这样儿罢?”
木爷指指干洁的下巴,伸脚踢开他两腿,靴尖儿踩在椅凳边沿,抵住他大腿根儿,“你说呐?”
温掌柜低头看了眼要命的去处儿,忙抬手搬过他脚搁在地上,垂头应了声“是。”
木爷捡起腰牌,拍了拍,纳进袖中,“这不就成了,悠着点儿,还能再活好几十年呐,差点儿碰脏她手,没得让你好看,今儿这茶你请,记着到下面儿结账,不送了,温掌柜慢走罢。”
桌上茶盅直晃,杯底儿浸了一围子水,宋炆升侧耳听着楼间的声响关上厢门,“值当吓成这样呐。”
苏君指指他脸,“红白相间儿,跟羊肉片儿似的,可不吓着人了。”
宋炆升伸手揭着假须走近,“你看看,撕干净了没有?”
苏君指指自己左鬓,“这儿还有一块儿。”
宋炆升翻着眼皮儿摸了摸,“没有呐,我看不着,你帮我撕了罢。”
苏君走近踮起脚,抬臂揭下,正要收手,被他掌心覆上,捉下来抻开,“我看看,你手好了没有。”
苏君一慌,甩开他手,两臂背在身后,“早,早好了。”
宋炆升欺身上前擎手抬起她下颌,拇指捻了捻她颌面。
苏君后背抵在梁柱上,怔着眼看他,宋炆升屏着气,揭下她鼻管儿下的八字胡儿松开手,“你帮着我,我不能欠你呐。”
苏君晃回神儿,压下心律,走到桌旁抻开画纸,“这物件儿什么来头?”
宋炆升望着她背垂下眼,理了理襟袍,“先前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