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回过脸,一人端着杯茶递到她手旁,抬起头,对上两汪乌眸,“您喝茶。”
“这姑娘是……”杨氏略迟疑了下,蓦地幡然笑问:“是颂颂罢?来来,快坐下!”
她接过苏君手里的茶盅搁在桌上,拉着她坐在身旁,拍了拍她的手背,扭过脸对苏老太太笑道:“恪之爹娘没得早,他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上年他大伯还从云南捎信问起过他的婚事呐,他倒真的自个儿张罗起来了,隔三差五的就往家里寄信催我进京,这不,到年底了,手头上的事情松活些,忙赶了来,没得人怨我。”
苏老太太颔首,“叫你来,原本也有我的意思,他们俩是宫里皇后主子撮合的,见个面,两家人也好坐一起商量商量俩孩子的婚事。”
杨氏又回头看了眼苏君,笑了笑,谦恭的说:“这个您放心,不能够委屈咱家姑娘的,横竖是那套礼节,恪之,咱们家里人都拿他当亲儿看待的,他这边,我保管给他办齐全了,至于这定日子的差事,您是长辈,还得多劳烦您操心了。”
苏老太太颔首,探手端过茶盅抿了口茶,略微思较了下,杨氏举手投足尽显爽利,态度跟决断无可指摘,她先前种种预想的准备倒显得过犹不及了,人那儿分寸掐得准,她这儿也没必要端架子,礼尚往来,互相捧着,就这么个意思,说到底,不都还是为着那俩人好么。
抬眼看了眼苏君,她强摁下心底泛涌的不舍,道:“既这么,隔天请个吉日,先定下纳彩的日子罢。”
事情顺利的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杨氏含笑应下,又打量着她面前的人,愈发热络地说:“恪之老跟我提起你来,今儿可算见着了,瞧瞧,这么周全一人儿,配他那幅寒碜模样,回头他要是欺负你,来找我,我替你教训他。”
苏君脸上火烧似的,低下头盯着脚上一双银丝细盘蒲靴,繁缛的花线密密匝匝地绕进她眼里,搅得她脑仁里晕晕的。
南院杂房地砖上整齐码着一排口袋,摞着大小不一的盒子。
寥管家打起门帘笑着说:“那宋家太太特意交待过,南桌上摆放的物件都是专门给姑娘用的,您先瞧着,我忙去了。”
妙竹走近桌前,扒拉了几下,大呼小叫起来:“姑娘快过来看看,全是好东西。”
“喏,”她掐开一嵌宝刻花扁盒,啧啧称赞道:“真好!”
凝朱凑近看了眼,推搡她了下,“敷面用的粉,又不是没见过。”
妙竹乜她一眼,“跟你说不着这个”,她忙递给苏君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