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开!”
他摇头,脸上的油墨糊了她满颈窝,“不行,除非你听我解释……”
她脑筋跳起来很高,咬了咬嘴唇,弱声道:“你先松开,话快说。”
见她退让,宋炆升忙放开她,绕至她面前抽出汗巾擦褪脸上的彩粉,撂进一旁的树窝里,目光凝向远处,自嘲地笑了下,道:“我一直都是宁亲王的人,被他安插在晋王身边,为着就是不让晋王得到那幅画,我做到了,只是没想到付出的代价那么大,”他调回视线看向她:“颂颂,我确实瞒过你很多事情,今儿来找你只想跟你彻底交待清楚……”
她不屑地笑了下,“所以,八爷那回事儿,不过是你们合演的一出戏骗给我看罢了。”
他顿了下头又摇头,“不是骗你,是骗晋王,”说着深叹了口气道:“颂颂,我多么希望那天能重新来一回,说什么我也要拦了你来,倘若你不来,就不会猜出那幅画的存在,他也不必再为难你……”
“颂,”他突然走近她,“有时候我特别恨我自个儿,我原本可以只哄着你骗着你,甚至杀了你,可我偏偏地爱上了你,却又没能护好你……按照我先前跟他打的商量,我替他拿到那幅画,他放过整个苏家,但我没能够……”
“所以,”她问:“你因龙陵一案被捉拿也是事先设计好的?”
他垂下目应了个是,“这样,一来晋王受到牵制,二来我也可暂时不必为晋王所用,颂,还记得先帝驾崩那日我说的话么?”
她怔了怔,喃喃道:“别随意听信……”
他点头,“颂颂,我低估了你对我的情意……我没料着你为了我把那幅画的下落说给了皇后,晋王身边不光只有我一个眼线,宁亲王很快便得知那幅画即将落进晋王手里的消息,我试图跟他解释过,可他终究起了疑心,城破那晚他谎称说,他会派一个疑似是晋王眼线的人攻城,让我务必杀了他……”
苏君心提到了嗓子眼,又听他道:
“当我跟你二哥碰到头时,才明白过来,宁亲王疑心我叛变,利用你二哥试探我的忠心,颂颂,倘若你还信我,就会明白那时候我迫切等你二哥杀死我的心思了,交锋时,他告诉我说,在宁地时,他大败鞑子后,宁亲王犒军,一时尽兴请他单独进帐中喝酒,酒酣后,跟他提起那幅画,醒酒后,便以苏家私藏先帝遗诏为由要挟你二哥为他攻打京府,我比不得他,他为人耿直,一心尽忠,不肯屈服宁亲王……他让我杀了他,我自是不从,他冷不防提枪冲我刺来,我到底低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