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大笑起来,“那怎么可能。”
“坏死了”萧天晴推了他一下,然后数着手指,说道,“我算算啊……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哇,那时候你才九岁,就已经这么坏了!”她放下手,鄙夷地瞧了他一眼,“怪不得你妈总说,怀你的时候吃了太多过期水果,芯都是坏的。”
“有吗?”张鹏一脸不相信。
“她悄悄和我们说的。”萧天晴得意地说道。
“不可能,我妈从来不说我坏话的。”张鹏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这是表面上的。他比谁都清楚,他妈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数落他,可以从早数到晚,从洗鞋子数到做作业,跟十几只蚊子绕着飞有一拼。
萧雨诺抿嘴轻笑,没说话。
“对了……”觉察到两姐妹联合在一起,张鹏连忙改变话题,分散她们的注意力,“这个时间,学校的那颗大空心蒲桃,果子应该成熟了。”
“嗯,去年的好甜啊”萧天晴的关注点马上被引开了。
空心蒲桃是华国南方的一种特产水果,果肉和的果核中间是空的,摇晃起来,能听到果核果肉的撞击声。由于空心蒲桃树粗生粗养,不怎么需要施肥,所以公共地方种的,也能结出果实来。不过,这些缺乏照看和管理的空心蒲桃,通常在成熟前,青绿色的时候,就被人抢着摘下吃了。只有少数位于高处的,能得以幸存,生长到成熟的淡黄色。
张鹏所说的这颗空心蒲桃树,位于红卫小学大操场的西南角落,树龄超过六十年,树大根深,枝繁叶茂,足有四十多米高,一般人是摘不到树冠上的果子的。
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在张鹏的指示下,驶入一条两侧都是农田的小路。不远处,是一排花岗岩基础的红砖围墙,隔开了农田与树林,以及树林中若隐若现的五层小楼。那是张鹏长大的地方,一七七炮兵部队的驻地。
再过了一会儿,出租车拐进一条小路,前行了大约五十米,停在路旁。抬眼望去,前方有道山坡,坡上有条蜿蜒曲折的小径。张鹏付了钱,和两姐妹下车步行。
现在是六月底,正直盛夏时节,午后的阳光十分猛烈,灌木和杂草在暴晒下,显得绿油油的。碎的光斑透过枝叶,洒在林间的小路上。头顶传来阵阵蝉鸣,又响又亮,绕耳不绝。野菊花的清香随风而来,夹杂着草叶和泥土的味道,炎热却不乏惬意。
爬上一段矮坡,拐了弯,前面出现一道锈得发黑的铁栅栏门,上面支着几个漆皮掉光的字红卫小学。这是学校的后门,从部队大院过来的近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