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林泽绅回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很稀奇。
连管家老张,晴姨,端茶倒水的几个丫头都不在。
林泽绅循着餐厅的香味进去,发现桌上摆了几盘......剩菜?
这是要用剩菜打发他一个人?
八成又是小丫头回来吹风了,这是间接报复他。
不对,是直接报复。
他专程回来吃饭,结果居然没一个人伺候。汤碗旁边压了张纸条,林泽绅抽出来看了下。
“全家都去听戏了,在倾城戏院,林先生千万不要跟过来哟。”
呵,才躺了月余,字就写得这样丑了。
林泽绅将纸条收进上衣的口袋里,临走前瞥了眼桌上黑乎乎的剩菜。如此大作,绝对不可能是出自晴姨之手。
糖心记过两天就开张了,唐老爷子生前最后一个项目,那丫头大概也忘了吧。
林泽绅走到客厅,关了水晶吊灯,亮堂的屋子顿时暗下去,只余窗外薄如蝉翼的天光淡淡倾洒进来。
难得清静,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浑身筋骨都舒展开。
不由得想起一些事情,平日里来不及多想的,琐碎而纠结的事情。
比如今天洛菲颜反复问得,他对唐糖究竟是什么感情。
这个问题最是不能想,因为一旦想下去,就没法娶那丫头了。
父女?兄妹?
想想总觉得是乱了伦理的联姻。
或者换个别的,比如今天看唐糖蹲在舞厅里哭,不是以往那种折腾任性的哭,而是伤心欲绝的楚楚可怜的哭。
明知是假,可只要想起那一幕,怎么就会觉得心疼呢?
呵,说心疼大概也太夸张了些。
林泽绅长叹一口气,翻身起来,窗外的夜色渐渐倾轧。他自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又摸到那张字条。
是要找时间让人教她书法,不然到了上学的时候,又要被人笑话。
打火机“碰——”一声,在空荡荡的宅子里显得清脆而突兀。
火光照亮了周围,移动到沙发前的茶几处,林泽绅从鎏金的木盒里抽出一包香烟。
“碰——”,点上。
屋子里又恢复了黑暗,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
林泽绅抽烟的样子和别的人不同,别人都是食指和中指夹着,他用得是无名指和小拇指。
这对一般人来说可能需要一点技巧,但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