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越野车成行穿行于棕榈树林里,碾压出轮胎的痕迹,瘦高个土著人牵着非勒犬的脖子疾步跟随。
我们已经离开渔村有五公里左右,从这个角度往后看,月亮的光辉撒向大海,波光粼粼,班达拉奈克居住的小村庄被大火包围,活像个和天空明月争辉的小太阳,远远能听到枪声和细微的呼救声,跟随在我们车后的非勒犬十分紧张,也开始大声犬吠。
所幸猛虎组织成员并没有追赶我们,车窗有几个弹孔,和我同行的邹前勇显得惊魂未定,库纳勒按下播放器传出轻快的小提琴音乐,队伍的情绪才逐渐缓了回来。
由于班达拉奈克刚才在车里挣扎过于猛烈,手指头抓着开门栓要冲回渔村救父母,连指甲盖都翻得血肉模糊,因此叶有为迫于无奈用枪托击晕了他,现在班达拉奈克苏醒过来,眼睛从倒后镜望向身后的冲天火光,泪水模糊了小伙的眼睛。
“抱歉”我轻轻拍打班达拉奈克的肩膀安慰,说道:“节哀顺变,刚才你就算回去也帮不上忙。你知道吗,在我们中国很多先天残疾的小孩会被父母丢弃到街上,医院门口,花圃中,甚至厕所里,你父母并没有因为你身体的缺陷抛弃你,我能从他们的眼里看见宠溺的爱,所以他们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叶有为不太懂慰藉人心,他抽出根烟给班达拉奈克,叹了口气。
“没事,我好多了。”班达拉奈克并不懂吸烟,他抽了两口剧烈的咳嗽,不过肺部的刺痛让他暂时忘记了心里的伤痛。
在漆黑的树林里穿行,越野车的速度并不太快,莫约三个小时左右,我们的视野开阔了许多,杂乱的矮灌木越发稀疏,不多时路平坦下来,我们眼前出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夜景。
“我们到了,下车吧。”
发生在班达拉奈克身上的悲剧使他身心疲惫,他在车上睡着了,凹凸不平的脸上写满了悲伤,叶有为打开车门,拿出椰子木拐杖站在外面摇了摇班达拉奈克肩膀说道。
生活在草原和湖泊的土著耐力果然厉害,非勒犬喘着粗气,他们只是灌了几口凉水并不见得太过辛苦。
或许是在草原中长大的原因,土著清楚了解在这片地域的危险性,所以他们的眼神变得警惕,把石头锋长矛挑在胸前,几个瘦黑脑袋左右瞭望,连非勒犬也停止了胸腔的咕噜。
草原静谧无声。
班达拉奈克比我想象中要坚强,他拍打越野车的铁皮,扶着拐杖说我们应该把越野车藏起来,大伙觉得有道理,把车开到天然草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