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西瓜买回去后,我们都没有吃,我切开后放进了冰箱,我说,向北,我们明天再吃好不好,你喜欢吃冰的吗?
我一开始只想知道杨雪莉是谁,可知道了向北父母的故事,向北的成长,所以马医生跟我说向北其实是孤独的,我在他脸上看着笑容的时候从没有觉得他是孤独的,我在跟他斗嘴的时候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跟我说,我父亲牺牲的时候都不知道这世界上会有一个我。他表现得就好像从来没有悲伤过。
我睡不着坐起身打了电话给马医生,我说杨雪莉回来了。马医生听到问我,向北跟你说了很多吧。我隔着电话点头,于是还有一些内容是我问马医生的,向北当时没告诉我,马医生说小时候的向北吃饭睡觉上学做作业玩耍都是自己一个人,别的小孩会偷偷说向北的妈妈没有结婚就生了他,小孩子哪知道爱情是什么,只知道结婚才能生小孩。向北即使被欺负了也不在大人面前哭,只有一次他问马医生,我是不是要像个正常小孩别人才会喜欢我。
我可以想象那么小的路向北默默承受着,不在家人面前哭,偷偷躲着擦过眼泪,那么小的向北想怎么表现得让别人喜欢,学习好老师就会喜欢,听话爷爷奶奶就会喜欢,所以我爸妈来的时候他能表现得那么让人喜欢。而我还那么没心没肺地说着我青梅竹马的顾里安,用他的零花钱给我买棒冰。
我突然很想见他,连要跟他说什么都没想好就起身下楼,跑到楼下刚好路向北从房间出来,客厅的灯没有开,只有窗外街道的路灯和楼梯微黄的光折射着,我脑子一热竟然冲上去背后抱住这个比我小6岁的男孩,我们之间隔着两层棉质T恤,我双手环在他的腰上,脸贴在他的后背,如果可以我想去你的小时候在你孤独的时候给你一个拥抱。
路向北显然没预料到我在半夜突然冲出来的拥抱,他一动不动呆立着,好一会儿他才用手拍了我的手,许佳音。
我“嗯”了声,声音很小,路向北没有听到,我听到他嘀咕了下,“许佳音,你不是梦游吧。”
我倏地发觉自己又做了件抛开理智的事,我这么大一个女的半夜不睡觉,跑过来背后拥抱一个纯情男孩,我跟个女流氓有什么区别,等到了白天路向北还不笑死我。既然他觉得我是梦游,我就得死撑到底装梦游。
我的手还环在他的腰上,路向北小心地掰开,转过身来,我赶紧把眼睛闭上,他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看我没任何反应,思考了会儿,小心翼翼地把我手臂拉到他脖子上,接着拦腰把我抱起,一步步走上楼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