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一幢三层旧楼的大门,王奋涛转头对李凝阳说:“哥,走路小声点。”接着猫着脚就走上一圈老旧的木楼梯。
“对就像我这样。”
李凝阳一边学着王奋涛的模样,小脚慢走,一边疑问:“小兄第,回自己家为什么要这样子?”
“旁边家,母猫正待产,耳朵子尖,声音大,弄烦燥了。晚上整夜发起春来,骚的人睡不好觉。”
步子越发轻巧起来的李凝阳,抓着木楼梯扶手都仔仔细细的,不敢抓牢。
“唉!是这么个理。我前些日子,睡在高架桥底下的时候,也来了一只猫。那段时间本来睡的好好的。后来,春天一到万物复苏,那猫一发春,也是整夜整夜的叫唤。骚的我整夜睡不好觉,心里挠痒痒一样。
没办法,住的好好的通风又凉快高架桥底不能住,不得不离开,搬到菜园子里的破棚子。”
“你看!”李凝阳说着撸起袖子就让王奋涛看。
王奋涛看到李凝阳的手臂上面一个个红疙瘩,密密麻麻。
“你赶快把袖子放下来。这么些蚊叮虫咬的,看的人寒碜。这一看,晚上还要不要睡觉啊?”
“好,好。”
“好什么好,就这样继续撸着。你个王奋涛,不是你自己被子三年不晒,人家把手臂一伸,能有这样的效果?”
“学姐,我家田同学呢?”听到空气中从二楼,飘过来的一句女声,王奋涛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
但,别人搭话,回一声,总是要的。
王奋涛透过门缝一瞄,正在上演古装剧的田同学跪坐在一个大木盆子前,使劲搓手。
唉!夫纲不振。哥给你撑着。
两张金色人民币被王奋涛大义凌然的掏出来。
“学姐,赶快让我家田哥跪安!”
王奋涛口中的学姐伸手接过,“切,两百块,连房租都不够。这些年,你们大学寝室八个人,霍霍我家……”学姐话一出口,止不住的眼角晶莹的泪水哗哗的流淌下来。
“给给。”王奋涛把剩下的一百块钱也掏了出来。
“唉,我好命苦啊……”
“学姐打住。你大学可学的不是表演系。”王奋涛把两个裤兜都翻过来。“真没,半毛钱。你也别诉苦。钱债,我家田同学都肉偿了,你还想咋样。”
说完,王奋涛拉着李凝阳往楼道上快走几步,踩在木楼梯上,发出一阵阵,磨牙心烦的吱呀吱呀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