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车摇摇晃晃再次驶入训练道路，本来刚放松下来的心又紧绷起来，因为这次要跑的八号路，一侧是陡峭的山壁，另外一侧便是百丈悬崖，这次李班长和排长都在车里，搞的心跳加速，想不紧张都难。
临上车前，林峰的一个神情让心底波澜四起，我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军衔上细细的一拐，如果这次开不稳，那么这便是看自己最后一眼了，当然这样的概率微乎其微，虽说训练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但是却非常稳定，便腾地起身跳上了车。
检查、启动、松刹车、上档、加油、起步……练的久了，闭上眼都知道什么障碍该怎么过。
左右一看油温水压都在正常范围，回头的瞬间，一个方脸侧目的神情，恍如隔世，可是心里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的时候，手上的方向舵已经被另外一双粗糙的手覆盖，一个遛弯，这下才想起来什么，连忙踩住了脚下的刹车。
“想什么呢？停什么车。”
声音充满愤怒，车辆一个后溜，熄火了，屁股横着甩了过去，撞在路边的小土堆上，悄悄回头是李班长一副无奈的神情。
回过神来，细想应该是李班长觉得车辆没在道路中央，然后就在我身后修正，没想到我一紧张突然间就把车给停在了路中央。
“想啥呢？”
没敢开口。
林峰瞪着我心里不禁一个咯噔，他就只说了三个字，“滚下起。”
从车上跳下去，看着车上的几个班长，沉默着看着炮车驶向远方，就在那么一瞬间，自己从未有过的愧疚，沉默还是沉默。
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孬兵，顶撞骨干没有纪律的小王八蛋，他们处处忍让包容，而我却一再放纵，看了看周围的山石，内心翻江倒海。我知道，连队是靠荣誉活着呢，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大小比武、教学演示都是为了证明连队存在的分量，只有这样，连队才能活下去。如果不偏不倚出个训练事故，那么几代人的努力便都付诸一炬了。
如果只是因为我，那么即便让我脱下这身衣服，这都行，可是为什么要连累到整个集体，这种内疚和痛苦将会伴随一个人的一生。
不知过了多久，老霍从身后跑过来，拉着我，“班长找你呢！”
我看了一眼，没有别人，苦笑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老霍怔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来到部队后就老是走神。”
老霍叹道，“还是那句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