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官到底是什么感觉?”浩子眨巴这眼睛盯着我的领章看着。
我放下手里紧履带的扳手,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同样都是在干活,有什么区别。”
浩子瞅了在一旁指挥的李存勋,自语道,“士兵和士官区别大了去了。”
我笑道,“赶紧干活,士官和军兵的区别就是,笔画数不一样,字不一样,读的时候发音不一样。”
老霍站起身,接过话茬说道,“这个解释很666。”
哐哐哐哐
……
转过身,那是庞甲在敲击凸出来的履带链。榔头撞上履带片发出的声响。
周围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庞甲,他依旧埋着头,一榔头接着一榔头的敲击着同一个地方。
我们好半天都没有言语,最后浩子忍不住,憋出来一句,“庞班,再敲下去,恐怕明天真的就动不了车了。”
庞甲没有吭声,换了一处,继续,哐哐哐……
我知道,我突然间提升了军衔,最气不过的应该就是他了,他这是自己在生闷气。
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平衡。
也罢,人生如戏,风水轮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就像跷跷板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你升我降的变动。
虽然这种概率在军队来说基本上为零,
尤其是在和平时期的军营。
也倒是,忽然有一天,自己天天挖苦惩罚的下属一跃成为顶头上司,
这样的局面确实有些尴尬。
放在谁身上都会心有芥蒂和那么些许的不甘心。
更何况像他这样迂腐固执的人,想必一时间也很难接受这样的角色转变。
虽说我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但是我也没有在你面前显摆或者说是记恨报复。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我本来就比你早入伍四五年,你有什么好不爽的,真正不爽的人应该是我,我的这份不爽和五味杂陈谁特么又知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真搞不懂这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浩子看见庞甲在生闷气,一早上也没有搭理我们几个,于是故意放高声音叫道,“张班长,哥几个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混你妹啊,都是当兵的有什么不一样。”
“空营楼的事还……”浩子喊道。
听他喊道空房子的事,我赶紧上前捂着他的嘴,拉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