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完全暗了下来,帕罗德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盏油灯给点上,微弱的火光只够照见四个人模糊的脸,即便无风,也随时都可能熄灭的样子。
外面的风雨终于渐渐地小了,酒馆也不再颤抖,只是屋顶某个角落的漏水还一直滴着,这也成了整个酒馆唯一的动静。透过唯一的窗子,伊葛勒斯仔细查看了周围的情况,无边的夜色下,只有稍许几处还微微透着光亮,但也没有维持很久便熄灭了,整个小镇完全被死亡般的黑暗和沉寂所笼罩。
酒馆的后面便是闻名遐迩的流莺之河,这条并不宽长的河流以其独特的如诗般的隽美为世人所称道,尤其是流经巴索利亚丛林的这一段,郁郁葱葱的树丛倒映在如镜面般清澈的河水中,犹如一幅山水画卷。若是晴天,常常让人迷惑,这些苍天古木到底是不是在天空中如棉般洁白柔软的云层里长着,倒挂下来,如漫天油墨从天空倾泄而下。但是在如此漆黑的夜晚,自然看不到河面的景象,况且当下正值紧迫之时,即便艳阳高照,也无暇欣赏了。
伊葛勒斯示意大家抓紧时间休息,谁也不知道这种安宁能够持续多久。可就在众人昏昏欲睡的时候,伊葛勒斯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微弱的脚步声。由于是雨天的缘故,走动时脚下本来就没什么声响,所以此人应该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虽然如此,伊葛勒斯还是提高了警惕,将身后的弓也取下了,紧紧握在了左手手心。
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响,来人刚一抬脚准备进入,伊葛勒斯的一支利箭便被钉到了门上。这只算是一种警告,若不然,钉上的一定是来人的脑门。
来者惊叫一声,本能地退了一步,却不小心倒在了地上,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听声音,应该是黄昏时与众人对话的那个年轻人。
“是你?”伊葛勒斯放下了弓箭,拿起桌上的油灯凑近了看,果然正是此人。
“你们怎么还没走,难道你们不曾听说过我们的规矩?”年轻人好不容易重新站起,一瘸一拐地找了张最近的凳子坐下。
“规矩是人定的嘛,怎么把握还不是看人说话?”帕罗德一个箭步冲到了年轻人身边,轻拍着他的肩膀一起坐下。
“当初立下这个规矩还不是为了旅人的安全?”年轻人一脸无奈地说道,“尽管我们也见惯了死人,但还是不情愿一大早就要起来打捞陌生人的尸体。”
“无一例外吗?”星野谨慎地问道。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对于这些难解之谜总是充满着敬畏,尤其是当这种谜团涉及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