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了么?”盖一鼎抽着鼻子问。
“没有,你闻到了什么?”陶琪说道。
“柏油混着其他药草的味道,非常淡。这种味道我在温郎中家闻到过。”盖一鼎边说边伸手接过长箭,“没错,就是,他家挂着一袋和这一模一样的箭,箭尾和箭杆都是漆黑的。”
“你是不是闻错了?”陶琪说道。
盖一鼎抽了抽鼻子。“我闻错了?不可能。我的鼻子特别好使,就拿锦玉阁的步步生莲露来说,只要他一瓶里少放了一厘麝香我都能闻的出来。去年他们突然每瓶里面少放了三厘,我和他们吵了一个上午才给我补上。你知道麝香有多重要吗?一瓶花露里一般的价值在麝香。”
“不知道,不关心,说正事。”穆天冥挥手打断盖一鼎。
陶琪说道:“你觉得他是猎人魔?不会吧,他四十多年前就开始坐馆,一直都是郎中啊。”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我记得当时问到他毒药的事时,他突然把手放在我俩之间的桌子上。这通常是人起了戒心后才会有的动作,我当时只道他怕我向他偷艺,但如果他防备的是别的事怎么办?比如他就是猎人魔?”
“不会。”穆天冥接过长箭接着灯光仔细查看,“猎人魔是个猎人,这一点确定无疑。”
“温去病也算是个猎人,他娘家祖上是战将,弓术非常了得,他每个月都会抽出一两天去打猎。”陶琪说道。
穆天冥的心重重一跳,他一直觉得自己在追捕一个幽灵,看不见,摸不着,但现在第一次,他似乎看到这个幽灵的轮廓了。
“而且他家住在广渠门那边,路过园儿家门口的粪车也路过他们家!”陶琪的声音急促起来,胸膛不住起伏好像喘不过气来。
“但他怎么能射中三百步外的目标呢?”穆天冥一边说着,一边扭断了箭簇和箭羽,只留下箭杆。他一只手指托住箭杆的中点,松开另一只手,只见箭杆像天平一样在他的手指上摇摇摆摆,但始终没有掉下来。他又折断箭杆,分别用手指托住两节断箭的中点,同样能保持平衡。
穆天冥惊叹道:“这箭杆重量分布的竟然如此均匀。”
“见鬼了!树枝春夏长的快,秋冬长的慢,不应该长成这样啊!”陶琪也拿起一根断箭看来看去,“这木质真瓷实,这是什么木头?”
“爷爷教我盗墓时曾说,越阴冷之地树木生长越慢,木质越紧实,做成棺材也格外结实难以撬动。”园儿说道。
“但是这树要长的这么结实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