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柱子回答地的声音有点小。
那晚,真的吓住他了,那半个酒瓶,上边的玻璃倒刺,吓得他连续好几天做噩梦。
脑子里总出幻象,如果渣子酒瓶扎身上,会不会死?
“看你这怂样。”根子不屑地瞄了一眼,四打一,被人家吓成这样,知道柱子算废了。
“一会他出来以后,先别动手,合力架到没人的拐角里,再往死里弄,出了事我担着。”
根子回头扫视一圈跟来的人,又笑眯眯对狗蛋说:“狗蛋,到你表现的时候了,去候车厅把他叫出来,就说兄弟们找他有点事。”
“嗯?”狗蛋一愣,本能地一缩脖子,连孙二小都敢废,自己算哪根葱,谄笑说:“根子哥,你换个人吧……”
“换谁?”根子语气重了些,依旧笑着,眼里却有狠,说:“你去不去?”
狗蛋回头扫视,不知什么时候,大家眼里都不那么有善意了。
并且,已有人在揉捏拳头。
哭丧着脸,狗蛋知道自己没的选,如果不去,今天躺倒就是自己。“根子哥,别吓我,我去……”
“赶紧的。”根子抬脚就踹,把狗蛋踢得一个踉跄,险些趴地上,完全一副看不起人的姿态。
畏缩着,弯腰着,恐惧着。
这时的候车厅,不用检票就能进,很多流浪汉常住于此。
站门口,看着陈连尉的背影,再回头,远远注视根子那堆人。
只见根子手里,正用一把蝴蝶甩刀在玩,方向,正是他的视线。
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陈连尉身边靠近。
“哥们,外边有人让我传话,说叫你出去,想谈点事。”狗蛋身体紧绷着,精神紧张着,但有不对,他就撒腿跑。
陈连尉只静静注视外边,手放在兜里,面无表情,不回话,也不动。
良久,见陈连尉没反应,狗蛋小心翼翼地,心提到嗓子眼里,慢慢地往前挪一小步,轻声喊:“嘿,哥们?”
这时。
“尊敬的旅客您好,太谷到临汾的,K961次列车正在检票,请旅客朋友抓紧时间上车。”
“尊敬的旅客您好,太谷到临汾的,K961次列车正在检票,请旅客朋友抓紧时间上车。”
两次广播过后,陈连尉转身,无视狗蛋,检票,进了月台。
直到陈连尉的声影消失,狗蛋才傻傻地反应过来,撒丫子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