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听见了,当下一道道艳羡的眼神望了过来,旋即恭贺声不断。陆恒的衣袍是月牙色,而谢幼安身上的衣衫是淡黄。仿佛约定好似的。
这都第几回了,她不由放下茶盏,扫了一眼身后的耀灵,耀灵很快垂首掩饰住脸上笑意。
谢幼安摇头轻笑起身道:“听说这宫殿后有座锁云桥,不知比之朱雀桥如何,我自去看看。”
王齐玥失笑道:“那虽精致,但自是比不上朱雀桥的!谢姊姊不常来宫中吧,反正处处有侍卫指引,不识路也无妨的。”
谢幼安能避开找个清静地方待着,陆恒就不能这样。
这宴会本意是庆贺击败胡人的胜利,所以他不免是众人目光灼灼的焦点。他安静不了一会儿,便被前来敬酒的士族围着。
他虽没什么话说,却对敬酒者不多推脱,眉目间自带一股洒脱之意,颇有名士之风。偏偏这样一个用兵如神的男子,即是百姓爱戴不已的战神,也是胡人骇然的阎王。
士族皆轻武重玄,认为上战场的乃武夫粗鄙之人,高位将士也只由既能谈玄又能懂兵书的士族担任,称之儒将。在场的均是顶级门阀的显贵,真正控制晋朝的上等士族。
他们虽然看不起陆恒的清寒出生,却因他娶到了陈郡谢氏女郎,而不得不重估陆恒的分量。
骤雨初歇,月色朦胧在云层中。
谢幼安扫了眼耀灵,“说吧,惊鹊用了多少金收买你了?”惊鹊是陆恒身边的少年侍从。
“女郎这可小瞧了耀灵,分明我重金收买了惊鹊才对嘛……不对,这次真的和奴婢无关啊。”耀灵轻诶呀了一声,方才道:“谁知将军也恰好穿了身月牙袍子,真是般配呢。”
甘棠告诫他道:“虽女郎不同你计较,但你也不可如此自作主张。”
耀灵闷闷地喔了声。
也就甘棠能让耀灵畏惧半分。谢幼安笑出了声,继续向前走,很快便到了今上特命挖的小湖泊。
耀灵垂眼看着脚下大小不一的鹅卵石路,心里还在嘀咕着。乍一抬头,却见垂柳映着湖边小池,微蓝的湖水浮着白雾。很快被眼前景色转移了注意力。
玉色石桥平铺水面而设,那所谓的锁云桥出乎意料地简朴素淡。桥不甚大,不过只有一丈许。走在其上夜风清凉,水面隐约可见藏着许多尾锦鲤。
“这锁云桥是今上为了云姬所造,可惜还是锁不住佳人的命。”谢幼安望着脚下湖面,立在桥上随意地说道。
那水极浅流的极慢,虽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