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间雅间原是一墙之隔,只是布置的让人觉得隔开的很远。这间开了一扇门,掩饰起来,只要身处屏风里的暗处,便能听见子间里的交谈。
“那我们在此处说话,对面人岂非也听的一清二楚?”
“没错,所以若要交谈,在那处便可。”他指了指他们原先坐的地方,道:“有屏风相隔,那处和普通雅间也没什么分别。”
“你弄这两间子母间,欲以何为?”
“原先只是有趣,后来,”他收敛起面上的笑,道:“我知这不是君子所为,但我谢家地位越发尴尬,我总也要有点奇招。此处幼安随时能来,为兄可只告诉了你一人。”
谢景恒站起身,最后道:“这子母间相隔甚近,所以坐在屏风后窃听,万不可说半个字,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便真的走了,仅留下谢幼安一个人坐着。
她先是想了些事,待想要起身离开时,隔间忽然传来开门声,然后便是说话声,“陆将军,快请坐。”
“郗将军客气。”陆恒的声音。
谢幼安如此便慢了半拍,他们已经落座之后。她才想到要离开,但起身之前又迟疑了,对面的是陆恒,隔得如此相近,只是广袖轻拂的细微声音,他怕是也能听见。
谢幼安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这位是?”
“在下乃陆将军手下的幕僚,略懂几分小谋。”林青衣谦卑而恭敬道。
“将军此来有何事相谈?”郗将军直接道:“连谋士都带着了。”
“郗兄见谅,仆此前来为了商议北伐一事。”
“北伐?”
没想到谢景恒的子母雅间,第一次便用在了陆恒身上。
谢幼安有些哭笑不得。她正襟危坐,都不敢乱动,有些漫不经心地听着。
“那你有没有想过,太子登基之后,站在他身后独掌大权的人,会是谁?”郗将军冷笑,说道:“纵你娶到了谢家女郎,我也不信陈郡谢氏肯帮你。”
太子对叔父言听计从,会稽王司马道子。
此人喜好权势,酗酒贪功,且朝堂之上排挤打压陈郡谢氏已久。
乍然听见这句话,谢幼安微抿了抿唇,想到兄长谢景恒说的话,心中有什么忽然绷紧。这才认真地听陆恒在说什么。
“吴郡陆氏愿意助我,届时陆氏子弟随我北伐立功,郗家也可因战功再复昔日辉煌地位。陈郡谢氏不会因我而遭忌,我会守着这个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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