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是不全是为了昧钱财,但司马曜竟然明摆着不相信他。
司马曜酒醒时当然不会如此直接,他对这个同胞弟弟一向亲和。
所以会稽王一时有些发懵,半天才道:“臣弟……只是觉得兖州作为侨州之一,处在古黄河与济水间,竟为旱灾最严重的地方。侨州都是南迁的北人,无根基又遇上天灾,若是镇灾不及时极易暴起闹事。”
晋人喜爱辩难,司马道子口才还是不错的。当他有理有据说完一堆,抬头,却发现司马曜趴在案几上睡得正酣。他心中不甘,却也只能呐呐作罢,
招来内侍服侍司马曜就寝,司马道子立刻转身出宫。他想要今夜拟奏章,明日再好好请求陛下,徐州他是务必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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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郡朱张陆顾,侨姓王谢袁萧。”谢幼安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竹简书,心里将所有想法串联起来,反复摸索推敲,直到门被敲响。她不猜也知是陆恒,放下书卷让他进来。
沉默半响,陆恒才道:“为什么不劝我打消这荒唐主意?”
她黑沉沉的眼,和望向他微笑着的唇,让陆恒心中些微内疚复杂。也看清了自己之前的计划,有多匆忙和遗漏。不由自主,话便说出了口。
“怎么了?“谢幼安笑着道。
这些时日谢幼安的所作所为,从游说吴郡,到控制上苍预警,各处机关算尽小心翼翼。真将陆恒北伐的心愿推到了眼前。这一步步看似大胆实则细致,看似赌博实则笃定的计划,实则让她煞费苦心。
油灯下摩挲竹简,半点不像是十六岁的女郎。
“北伐中原,收服失地,哪里荒唐?”
“北伐若大胜,功高震主,北伐若是失利,革职贬谪都是小事,还要牵连到陈郡谢氏声望大跌。”
谢幼安笑道:“当年桓大司马北伐,只有不是大败便算胜,在朝堂上仍逼着晋穆帝封赏。虽说慕容氏将才辈出,但想让你彻底大败,怕也是不易的。”
只要不一败涂地,便不会太过牵连陈郡谢家,
“但或赢或败,都无甚大好处。”
“长仁,这么说你要放弃北伐?”
半响,他才道:“慕容氏与我血海深仇,我不想放弃。”
谢幼安放下竹简,眸子笑意渐盛,轻眨了眨眼,道:“所以说,你是在撒娇?”陆恒一愣,纠结多日那种种复杂情绪,积压在心里慢慢发酵,却被她说成是在撒娇。
“明明知道北伐之志不可夺,都诱我助你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