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幼安见她们两人都没什么好交谈的,便随口插了句话调和气氛,道:“景恒兄长似乎备了好玩的辩题,待会儿的问难定然有趣得紧。”
心中奇怪,为什么袁英英对她和司马纨,前后两种态度判若两人。
司马纨颔首微笑,眸子隐有异彩,说道:“定然是会精彩的。”袁英英笑得腼腆,忽而又道:“既然此次是画集,姊姊待会儿可要作一副画,让春光添彩?”
“我画作的不好。”
“嗳,谢姊姊如此谦虚,那建康城岂非无人会作画了?”司马纨笑道。
谢幼安微笑摇头。
很快就有人吟起诗来,众人围着评价喝彩,雅集便热闹起来。司马纨便又道:“姊姊作为主人,等会儿若也去玄辩一场,纨儿能大饱眼福了。”
“纨儿可愿助谈?”司马纨眼睛微眨,没料到谢幼安会那么说,想了想竟然点了点头,笑道:“好啊。”
“那我有把握大胜了。”谢幼安从未见过司马纨玄辩。
三人正说着话,谢景恒忽然走来对谢幼安道:“那里有个女郎要和你问难。”
“谁?”众女郎奇道。
“不知道,她是被范阳卢氏的女郎带来的,没有持请帖。”谢景恒眼中另有深意,似乎只是不方便细说,只道:“既然是来向你问难的,我也不方便代你拒绝,怎样接不接?”
“都到门前了,还能不接吗?”谢幼安微笑道。方才还说让司马纨助谈,正巧便有女郎问难,怎有拒绝的理。
她向前走了两步,便见到了范阳卢氏女郎卢玉娇,她身边还站着个相貌清秀的女郎,默不作声地样子。一瞬她便后悔了,明白了谢景恒的欲言又止,也隐约觉得没那么简单。
司马纨跟来,在旁笑道:“来问难的是哪个女郎?”
那女郎闻言从卢玉娇身边走出,清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谢幼安想好所有可能,在众人目光之下,她笑容温婉,语气温和,说道:“请问小娘子,想以何来问难?”
她自十岁便粗通儒玄,辩难还从未惧过何人,哪怕对方有备而来。
那女郎刚想说什么,便很快被司马纨打断道:“这个妹妹看着面生,不如先问问姓什么?”她一脸笑意,似乎是随口一问,却见那女郎皱了皱眉。
她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姓林,小字淑安。”
袁英英轻轻咦了声。
“南北士族好像没什么姓林的啊?”司马纨皱眉思索了下,低低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