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过这也无大碍。
谢幼安拿着一盏火烛,身着士兵衣裳,来到慕容盛帐前。簪尾在火烛烧烫,戳破窗纸,冒起淡淡白烟。谢幼安屏住气息,等了片刻,悄悄进入帐内。
慕容盛躺在胡床上睡得极沉,她将火烛吹灭,手在他身上很快找到令牌。还摸到一把匕首,抽出一看,刀身在月光隐泛寒光,是把利器。
看了看沉睡中的慕容盛,想着此子日后若能得势,必将是晋人大敌。谢幼安心中这么想着,匕首抵到他胸口,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再冷静,她毕竟是士族女郎,连鸡都未杀过,何谈杀人。
算了,他能不能得势还难说。
谢幼安收起匕首,藏入怀中,连着他的令牌随身玉佩,一齐摘下拿走。
随后朝着晋人驻军的方向,她步态从容地走去。
“且慢,你是何人?”果然被巡逻的士兵拦下,谢幼安旋即掏出令牌道:“我乃长乐公近侍,将军有急事要办。”领头的检查了令牌无虞,还了给她,抱拳让路。
谢幼安脚步稍稍加快,显得确有事要办,但毫不仓皇。一路无阻,顺利的谢幼安暗叹果然时来运转了。只要充作燕兵,在客栈以玉换马匹,天亮她便能回到晋军营里。
若是慕容盛的追兵到来,此地一路广阔她无处可躲。
谢幼安犹豫许久,决定在客栈待上一夜,天亮慕容盛若还没收兵,陆恒必会亲至。
她找到简陋客栈,见到是汉人伙计,便暗自舒口气。上前道:“一间上房。”她一身胡人士兵打扮,又是深夜来此,伙计战战兢兢地说:“是,上房在两楼,左边那间。”
边走在前带路。
传来微弱的刷刷声,那是训练整齐的精兵战甲摩擦,才能发出的声音。谢幼安脚步一顿,刚回头客栈门即被踹开。
“连客身份都不曾问,便敢招待了?”那本应躺在胡床上的人,此时正面带笑意的看着她。慕容盛为何不曾昏迷。她手有些发麻,捏住袖子里的银簪。
电光火石间,她想明白了,慕容盛早便知道簪子里的玄机,偷换了药粉,却不阻止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是诱敌之策。
只能认栽了。
背后一层冷汗,暗自庆幸她更改了主意,还不曾来得及传信陆恒。若是败露了身份,为了不拖累陆恒连累家族,她此刻怕是要撞死在这客栈柱子上了。
慕容盛鼓掌道:“女郎甚有勇,惜计谋拙劣。”他走近谢幼安,看着她那张暗黄的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