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主上!”青云楼里的伙计,急急忙地禀告道:“刚传来消息,昨夜在我们这儿免了酒钱的女郎,方才在讲学上问难,辩的崔博士哑口无言呐。”
“有此等事?”
青楼家主目光从纸上移开,道:“崔博士来翼州正为扬名,若真被那女郎一闹,这岂不是用一生清誉,成就了一个女郎?”
“是也,是也。现到处在传此女郎才貌双绝,乃长乐公从战场掳回来的仙女,传授燕国礼乐——“慢着,你说此女是晋人?”
伙计点点头。
那青楼家主总觉得有什么没抓住,他细细打量着纸上的字:
风萧萧兮草木谢,小儿啼兮不窥家。
良田地兮余老幼,若戢兵兮天下安。
“快去备纸笔!”真是好大的玄机!
伙计被他的脸色一惊,赶忙跑着取来了纸笔。他写完了信,封好,还要嘱咐道:“若那女郎再来,务必速速来报!”当夜,谢幼安便带着卢微嘉又来了。
晚间,照例是美酒与肉,还要叫上胡姬在旁起舞作伴。
“冒昧打扰,我家主人方才说,女郎才貌扬名安平,再坐大堂已然不合适。三楼有雅间相待,不知女郎可愿移步?”
谢幼安看了卢微嘉一眼,见她不无不可,便颔首道:“亦可。”
“淑安你可不知,这家青云楼的三楼,可不曾随意招待别人。”卢微嘉坐下后,咯咯笑道:“这座青楼特别得很,竟还取名‘平步青云’之意。”
刚坐定,伙计又来敲门。他递过一壶美酒道:“此乃家主之意,美酒以赠美人,恭贺扬名之喜。小人为两位斟酒。”
待其退下,卢微嘉道:“奇了怪了,还特意送酒?这青云楼家主古怪啊。”
“酒是美酒即可。”谢幼安喝完杯中酒,笑道。
“也对。”卢微嘉于是便也喝下了。半柱香后,三楼雅间只余谢幼安清醒着。对面的卢微嘉趴在桌上,不知死活。
“青云楼之主可在?能现身了。”她盯着墙侧屏风处,早便怀疑此间与隔壁相通。果然,暗处走出布袍中年男子,上前便行礼道:“小人见过女郎。”
陈郡谢氏自南渡来,顶级门阀满室显赫之族,乃至以淝水一战挽救晋朝。满宗显赫,靠的可不只是明面上的政事。谢家虽无万众部曲,却又数千斥候,连胡人之国都驻着心腹。
“叔伯居燕数年,劳苦功高,幼安可不敢受这一拜。”谢幼安忙扶起他,道:“我之境遇叔伯